前方賽場上比賽十分激烈,十三打頭,把控着全場,帶着隊伍一連進了好幾個球,周圍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馮佑領的隊伍神色焉焉的。
衛青的心思卻沒在了賽場,暗自觀察着胡夫人的神情,無論前方的比賽如何激烈,胡夫人自始至終表情都十分平靜,仿佛萬物都與她無關。
“夫人不喜歡看蹴鞠?”,衛青微微側頭,輕聲問道。
胡夫人輕搖了搖頭:“幼時經常跟着家裡的哥哥一起玩。”,似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勾了一個極輕微的弧度,又放下,快得讓衛青覺得那一瞬而過的笑容不過是眼花的幻覺。
“我道夫人如此平靜是不喜這比賽,原來竟是瞧多了,覺着平常。”,衛青笑說。
話落,胡夫人側頭看了一眼衛青,眼裡含着衛青看不懂的意味:“你還是雛的時候便跟了張家公子吧?”
衛青被這大膽的提問一驚,嘴角僵硬的揚起:“夫人怎的突然問這?”
胡夫人轉過頭,神色平靜,仿佛不覺得這問題有什麼,雙手自然的放在膝前,不再說話。
沒頭沒尾的,衛青覺得莫名,瞧這胡夫人的神情,似是不想在搭理她,便住了嘴,安靜的看向前面。
比賽已經接近末尾,在十三将最後一枚球踢進框裡後,胡楊的隊伍以壓到性的優勢勝了馮佑領的隊伍。
胡楊神态嚣張,笑得肆意,走到馮佑面前,故作謙虛道:“表弟這蹴鞠還得練練啊。
馮佑神情依然溫和,含笑道:“表哥教訓得是。”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胡楊覺得沒趣極了,笑意收斂,重重哼了一聲,轉身朝着不遠處的十三走去,留下一句:“神氣什麼,還不是手下敗将。”
馮佑勾唇淺笑,暗自搖頭。
十三正與隊伍中的其他人說着話,任顯站得稍遠,臉色陰沉,随着一聲含着笑意的張兄傳來,任縣臉上浮起笑容,趕忙迎上前,神态谄媚,讨好道:“恭喜胡兄,赢了這比賽,總算是滅了滅那馮佑的氣焰。”
胡楊仿佛沒聽見似的,直接越過了任顯,走向十三,留下眼神陰冷,暗自咬牙的任顯。
十三聽見胡楊喚他,轉身笑着喚了一句胡兄。
胡楊似乎心情極好,拍了拍十三的肩膀,朗笑道:“沒想到張兄不僅馬騎得好,這蹴鞠踢得也很是不錯。”
十三謙虛道:“平日裡偶爾練練,算不得很好,反倒是胡兄,今日藏了拙,倒叫我多進了幾球。”
話落,胡楊哈哈大笑:“你呀!就是太謙虛,不過我喜歡!今晚我做東,辦場慶功宴,張兄可要賞臉來啊。”
十三笑言:“胡兄邀請,豈敢不來。”
任顯站在胡楊身後,臉色鐵青。
其他幾位瞧見十三在胡楊面前得了臉,俱是恭維了幾句,氛圍一派和諧。
這邊,比賽結束,衛青跟在胡夫人身後,落了幾步,往馬車方向走去。
剛一到馬車旁,就見被簇擁着的十三往這邊走來,近了,衛青迎上去,拿起手巾擦了擦十三額頭上的汗珠,道:“夫君今日辛苦了。”
旁邊幾位男子起哄道:“哎喲,張兄和夫人感情可真好。”
一陣笑鬧,衛青臉色微紅,頭微微朝着十三,含着笑容,未語。
“内子臉皮薄,可别打趣她了。”,十三攬住衛青的肩膀,笑說。
“這女人呐,就是得嬌才有意思。”,胡楊攬住胡夫人,神态輕浮,摸了一把胡夫人的臉,笑道。
胡夫人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仿佛被按下了什麼開關,神态嬌羞,嗲聲喚了一句:“夫君~這可是在外面。”
胡楊哈哈一笑,攬住胡夫人的手微微松了松,側頭對着十三道:“今晚酉時見,張兄可别遲到。”
十三含笑點頭。
幾人陸續上了馬車,衛青坐在坐榻上,指着對面的坐榻,對随後上來的十三道:“你坐那。”
十三依言坐下,低頭聞了聞身上,今日蹴鞠,是出了很多汗,擡頭問道:“很臭?”
衛青搖頭,似乎有些糾結:“也沒有很臭,就……一點點。”
十三笑着,保證道:“下回注意,定是幹幹淨淨的。”,壓低聲音:“進公主寝殿。”
衛青斥道:“沒個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