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朗笑道:“不過這些舞女跳得可沒我家夫人好,各位說是不是啊?”,攬住肩膀的手滑下,勾住纖細的腰枝,用力一收。
胡夫人倒在胡楊懷裡,勾着笑意的嘴角微微僵住。
底下坐着的男子頓時恭維道:“這些拙技哪能及得上夫人半分。”
胡楊似是十分歡喜底下男子的恭維之聲,拍了拍胡夫人的腰,道:“你,去舞一曲,讓他們瞧瞧什麼是真正的婀娜。”
胡夫人停了半響,起身,臉色略微蒼白,道:“好。”
胡楊皺眉:“笑一個,苦着臉舞可不好看。”
話落,胡夫人嘴角勾着幾不可見的弧度,走下台階,站在中央,曲子響起,翩然起舞。
胡楊自前方,眼神迷離的看着前方起舞的胡夫人,淺笑着,不時飲一口酒。
衛青看得暗自皺眉。
周圍坐着的男子眼含調笑與蔑視的打量着胡夫人。
一舞閉,坐在衛青斜右對面的男子率先鼓掌道:“夫人跳得真好!”,旁邊坐着的女子一臉的不以為然,輕斥道:“不過是個爬床的妓子,也能得你如此恭維。”
因着舞剛剛跳完,一瞬安靜,這聲輕斥聲尤為響徹,胡夫人卻恍似沒聽見似的,徑直走向坐在高位的胡楊。
這聲輕斥聲剛落,胡楊眼神頓時陰冷,看向那女子,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男子頓時一陣慌張,拉着身旁的女子趕緊道歉:“内子粗鄙,還望夫人莫怪。”
一時間,宴會安靜得落針可聞。
半響,胡楊輕笑,道:“既然粗鄙便滾出去,我這裡可不歡迎粗鄙之人。”
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趕緊道:“這就出去,多謝夫人寬宏大量。”
剛起身,便聽胡楊喊了一聲:“慢着,既然覺得我夫人跳得不行,不如你來舞一曲給大家看看?”,看向那女子。
女子身體微微顫抖,道了句好。
可能是未曾學過,跳了個四不像,惹得在坐的暗自發笑。
坐在衛青旁邊的一位夫人,感慨道:“胡公子對胡夫人可真好,那樣的出身,不僅扶了正,還能如此維護。”,眼中含着羨慕。
衛青側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坐在上方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語的胡夫人一眼,忍不住暗自嗤笑,這算哪門子好?像對待一個玩意兒一樣對待胡夫人,便是好?
拿起筷子,狠狠的戳了戳碗裡的肉。
十三按住衛青的手,側頭詢問:“不合口味?”
衛青搖了搖頭,小聲道:“看不慣胡楊這惺惺作态。”
十三輕笑:“沒事,他也蹦跶不了幾天了,夫人何必跟他置氣。”
眼裡染上笑意,衛青道:“你倒是入戲,夫君。”
十三笑了笑,不語。
出口輕斥的女子跳完,灰溜溜的被男子帶了出去,宴會又熱鬧起來,仿佛沒有剛剛的插曲。
樂技在中央彈奏,絲絲入耳,高山流水。
十三與坐在身旁的人不時說着話,衛青安靜的聽着,隻想這宴會快點結束,可老天仿佛就是想在今日這宴會搞點事情。
宴會上一直安靜的任顯在一曲落後,朝着十三舉杯笑道:“昔日,我曾見過若娘跳舞,雖可能不及胡夫人的婀娜,但也别有一番風味,隻是不知今日大夥有沒有眼福也能觀賞一番?給這宴會助助興?”
衛青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住,看向任顯,覺得他像狗皮膏藥一樣,惹人煩,她這身份和胡夫人是一同出身,胡夫人能跳,她能不跳嗎?
十三眼神泛着冷意,轉瞬消失,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道:“我家夫人昨日受了累,腿正酸着,怕是跳不了了。”
衛青頓時臉色通紅的看向十三,見他一臉正經,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暗道自己修為不夠。
周圍一時哄笑着打趣十三,十三全然接住,淡定自若的回複。
胡楊哪能想十三出口竟如此大膽,暗自發笑道:“算了,既然不舒服,這舞便不跳了。”,又看向任顯,斥道:“一晚上都在跳舞,還沒看夠嗎?”
任顯臉色發青,恨恨的看了十三一眼,不甘心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