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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鐵甲銅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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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郡。

行軍帷幄中。

白袍将軍左側寬實臂膀上的窟窿直湧着血,謝十六遞過布條,那人隻用力咬着。烈酒撒在傷口,額上密密麻麻沁出細汗,也隻閉眼悶聲不叫喊。

聽得布簾掀開“呼啦”一聲,袁潤安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動辄鐵鳴,遂取鐵胄。

袁潤安面上面目心疼,嘴裡卻指責道:“柳小子!取個陳郡你命不要了?還回不回建康了?”

“四舅,我等利用水路偷襲,得手了就行,還計較怎麼多作甚。”

十六勁兒拉大了些,謝觀舒手中的藥都灑了小半數,未惱喝下。隻見他四舅坐在一旁。

從袖籠中掏出了張帕子就甩去他那邊讓他擦拭,順帶把他想要的至寶揮在謝觀舒面前。

“柳小子,猜猜這是什麼?”

謝觀舒隻打眼見信封面上‘十’一字,閃擡眸喜笑道:“十五的信?”

袁潤安又掏出了個錦布小袋,恨鐵不成鋼抛起又抓回道:“這次是東宮的信。”

謝觀舒一笑擡手就是一奪,順帶勾了禮物去。也不管痛,隻一手按住一手拆,飛快見了玄機。

——願君長安。

那字扭七扭八的,還洇糊了幾塊,身後謝十六不免笑出來聲。

拉合前人裡衣,叉腰放松,又抱手思索笑道:“反正…小十五不會寫成這個像貓爪按了的模樣,隻可能……”

“打住。”謝觀舒伸手去打,被他流轉到對面躲過。隻能忙不疊囑咐道:“十六你去照看着傷兵,别在這兒隻管着我。”

謝十六抱拳,轉身邊走邊道:“是六郎君心猿意馬——”

袁潤安喊道:“不叫将軍叫家主啊!叫什麼郎君!”

“六對六才對配對,隻求南燕雙宿飛。”

袁潤安見歸置不了他,直接追去幾步指道:“你小子!永遠是嘴最跳,年紀最小的那個!”

謝十六平生最煩别人說自己是小的那個,明明孿生兄弟,謝十五那個木讷的家夥。怎地就比這個玉樹臨風,武藝高強的謝十五早出生了幾刻,不服!自己就是不服!

十六走回隻怼道:“大司馬兼五部尚書,領軍袁大将軍,你老若回了建康可一定要叫袁相一聲家主,看陳郡袁氏尾巴會不會翹上天了。後好化個捅天窟窿的馬槊,讓我這個排行十六的臭小子拿去紮北蠻去!”

“你小子!”袁潤安一踢他出帳:“生的好一聲巧嘴。”

袁通本與袁潤安本都是袁氏正系嫡子,不過前者為大房所出,後者為二房所出。一入仕途,二走武門。本是應強強聯合,可早年間随元帝打天下時,為了安置流民吵的不可開交,差點刀劍相向。再者袁潤安征戰時,他爹為家主忽染惡疾去世,也未趕回去服喪。反倒叫袁通入了正堂高座。

後北人幾經南伐,南守主力袁謝二家損失慘重,都沒落到幾個好處,都傷殘退居建康當閑散官。隻謝觀舒帶着戰火中生下的十五十六在身邊。

——

六歲時,二人問:“六表兄,為何我們還沒有名字?隻叫我們十五,十六?”

“名字是父母所賜,我為嫡系也不能做主為你們取名。你們雖為旁支,無父無母也不用悲傷,有六…兄在呢。名字也可以自己取。”

十六打趣,淡笑問:“那六兄的名字是叔父取的?還是叔母取的?”

謝觀舒隻笑回想道:“那時隻叫我柳郎,柳歸留嘛,父親母親不想讓我們這些小輩再上戰場了,就說郎君生到老六就行了。後果真後面的都是妹妹,就你們兩個滑頭是生在南郡快要城破時,我抱走的陳郡謝氏最後一對明亮星辰。”

“快六歲生辰時,就正月十六頭一夜,父親正跟将士們吃月團,母親看我還望着月亮,就拿了個特意做的要慶我生的月團,我正甘之如饴。母親逗我——”

陳姿玉隻用纖指卷了繡帕,擦去他嘴邊屑渣,溫柔笑問:“六郎,怎麼整日觀舒觀舒,看久了月亮不膩嗎?”

小腦袋在柔棉腰腹上依存,眼眸盛着月光一閃一閃,“母親,明日就是我的生辰,這月團很好吃。六郎想見故人。”

陳姿玉用手拂上他圓潤小頭,柔轉了婉言:“好了六郎。母親想說,明日怕是有北蠻來犯,就不給你過生辰了,下次,下次一定。還有…你還未有大名呢,六郎想叫什麼?”

“……觀舒。母親說我整日裡看着月亮,我等勝了仗,翹首以盼呢。”

“好。就叫謝觀舒。”

謝十五細細聽完,笑道:“好!那我們就叫十五,十六。我們是最後的一對星辰。”

謝十六也笑跟:“對!六兄說的!我們是一對星星。”

——

袁潤安回身隻眼尖,拿起青玉小鼠道:“耳朵怎麼缺了角?随辎重來的被這群底下人磕壞了?”

“無妨。”謝觀舒永遠都是溫柔一笑。

“隻要是他送的,爛了——”

他四舅搶道:“你小子都會拼起來!”

謝觀舒颔首又道:“也不會怪底下人,這東西對他們底下人來說太普通,本就不能像稀世之寶一樣護送過來。”

面上是冰寒冽風中的溫玉暖春,手踹入懷的是渴望歸程的平亂撥正之心,小心護在懷中拍了拍,安心笑着。

——我會當做稀世之寶,獨一無二。

見他掩下眸,低抿唇角,“你小子掉花叢堆裡去了,迷暈了?”

袁潤安雖一生未娶,但還是有些不理解,不可置信問道:“就真這麼喜歡?”

“喜歡,我這一輩子就喜歡他這一個人。”

謝觀舒見他掩頭連連贊同颔首。小聲道:“這批辎重裡有叫子銘讓少府研造的兩刃槊,長二尺四丈,能左右擊刺,伐砍割拉。比魏兵的直刃槊靈活的多,我們要奪取虎牢,靠此可行。”

袁潤安暗下眉低言:“連年征戰,精鐵與銅多折。這次也就送了一千重裝具甲過來。”

“一千也夠了,更何況還有銅制機弩。”謝觀舒喝茶又言:“魏兵的長槊上不知塗了什麼毒藥,剛刺上時有些虛彌恍惚,”抵胯笨拙系上衣帶,“挑甲刺肉時,我反應迅速一刀斬掉襲敵,回來剜了肉也便無礙。”

“你小子,本該入仕途當士大夫的,再不濟也在東宮當個儒将,好好守着心上人。”袁潤安落盞無奈道:“便要跟着四舅跑,我都對不住你母親……”

謝觀舒隻笑:“母親雖是寄養在袁家二房,但跟四舅就如同親生的兄妹,有了這層情誼,六郎也才敢攀這門親。”

“随你去的。”袁潤安一擺手,“你母親也就嫁了你父親,落個你獨自守着謝府,我能不把你當親生的心疼嗎?”随即起身又替他穿好外袍,埋怨:“這話說的,親離遠了似的。”

謝觀舒本來隻是逗弄,隻得流笑出哄哄他這個倦銅目,淡花鬓卻又不失少年意氣的似父舅舅。

“好了四舅,”被他扶回榻上又言:“既然我受了重傷,那就将計就計大肆傳言出去,讓他們好放寬心學我們過上元節。”

袁潤安囑咐道:“十日後三路軍彙集突襲,六郎你傷肯定是大好不了的,就别去了。”

“此計是密計,我重傷是誘餌。到時我不掄□□,我得身披重甲入重騎營。步兵就讓十六去帶,他能言善道,雖無我,亦能穩定軍心。”

“好,此計是你獻的,舅舅隻希望你能好好養傷,我們同抵北蠻。”

二人微笑颔首,袁潤安遂放心出去。

帳子外潑撒進的月光,沖走了黑壓壓的迷綢。隻緩緩拂出那一隻青玉小鼠,細細貼臉摩挲。他還記得自己在空蕩蕩的謝府時,他抱着父親的故交之子小子銘,去了東宮拜見剛清醒的南梁郡王。

他是如同沐浴在陽下的嬌花,是高高懸空的明月,也是他一生所等的愛人。

——“柳郎,六郎,柳枝,吱吱,小老鼠!”

二人想到這兒不免笑出了聲。

謝觀舒把那至寶放入心口,捂着觸及升溫睡去。

蕭啟明想到這個,隻是竊喜。

“柳枝,柳梢,六郎。還真撞對槍口了,他屬小老鼠,這禮送的正正好好,難為我買了那麼多,都能拿到,本太上皇絕不會偏袒一人。”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蕭啟明也抱着錦被笑掩去。明日正月十五,他好不容易磨了謝十五陪他去買給蕭如是的生辰禮。反正早送晚送都得送,還不如挑個熱鬧,能看燈會的日子去!

翌日晚。

蕭啟明還在攤子上擺玩着花燈,雖掩着面,拿起個滿月瑩燈就轉去給謝十五看。

“十五,這個—!”

燈一落,刀劍搖。

卻沒想到,自己成了他們反叛的名号……

——

子時,虎牢城下。

雷雨驚聲中,黑天劃破一絲絲光明。

山海成勢,木成密林。

謝十六帶着步兵直驅城下。

“魏賊何在?吃醉酒了嗎?爾等占據大梁虎牢十餘年,還請赴死!”

言畢,手一揮又道:“放火弩!攻城!”

虎牢城内的守将,才從南郡退守回來沒幾日,自是在休養生息,未料到正值佳節,有敵突襲。

“投石!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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