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謀說着忽然沒了聲音,片刻後,他像是想到什麼,冷笑一聲,“元溯果然沒死,能僞裝得這麼像的,還能是誰呢,元溯還真有點本事,原來喜歡上元溯的是他啊,伏骨。”
郭顯:“還有更意外的呢,與柳琛雲一同來的是金晟,他倆的關系看起來不一般。”
“我倒是有點搞不清狀況了,金晟難道是元溯的人?”元謀疑惑道。
郭顯抖開扇子扇了兩下,“不一定,看樣子,是柳琛雲得到了關于賭場的線索,金晟更像是那個幫他進來的人,柳琛雲應該沒想到這事會和殿下您有關,不然不會親自來的,元溯在他們開始行動後才得知的消息,賭場與您有關這事必然是伏骨說的,所以她才會讓伏骨假裝柳琛雲來迷惑殿下讓我們以為柳琛雲還沒查到賭場,再找機會傳信給他,讓他小心被認出,不過嘛,這信應該是傳失敗了,柳琛雲現在正光明正大地坐東開局呢。”
“劉雄手下有内鬼啊,這樣密不透風地嚴防死守必然不可能是外界查到的,”元謀放下煙槍,神情有些嚴肅。
“殿下不是問我怎麼除掉劉雄又不讓他魚死網破嗎,我有辦法了。”郭顯單手将扇子甩合,交錯的燭火光影在一瞬的風中閃爍了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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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琛雲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銅盅上,沒注意到人群外那雙正盯着自己的眼睛,雖戴着面具,可這隻遮半張臉的面具,隻能防止被被人記下面容,哪裡防得住早已認識他的人的眼睛。
樊熠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原本站在柳琛雲身後的他換了位置到了柳琛雲左手邊,憑借身形優勢,左邊看去柳琛雲完全被擋住了。
這一局柳琛雲同樣是移動了四次,每一次移盅,他都重複着那種獨特的發力方式,餘光裡,那兔首人就在不遠處靜靜地注視着,并沒有什麼反應,隻在柳琛雲停下後走近開始記錄賭客們的賭注。
這也剛好給了柳琛雲近距離觀察他的機會,這人要比周懷青高出一些,身材也更壯實,手指的骨節處有陳年的繭,應該是練拳法的,這點倒是與周懷青十分相似,這讓柳琛雲更加懷疑他就是周懷生。
周圍一片嘈雜,柳琛雲的耳朵仿佛自動過濾了那些聲音,他站在那顯得與整場賭局格格不入,他心裡還在盤算着再想個什麼辦法來試探。
“哥哥,揭曉結果吧。”
樊熠的聲音将柳琛雲的思緒拉回,他開啟這場賭局隻為證實心中猜想,此時賭客們貪婪的目光落全都彙聚在他的手上讓他十分厭煩,為了擺脫那些視線,他直接揭開了中間的銅盅,紅球出現,勝負已分,他的手終于能從那些視線中遠離。
這局,猜對的人賭注總和并未超過兩千注,兔首人在清算他們要給出去以及赢回的籌碼。
這時,樊熠突然對身後的虎首人說:“你們這的茅房在哪兒?”
虎首人:“貴客稍等,等清算好了我帶您去。”
“等不及了,快說,我們現在就要去,算完了你把籌碼裝好在這等着。”樊熠的語氣不容反駁。
好歹是劉雄交代好好服侍的貴客,虎首人不敢惹樊熠不悅,指了路。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你有些着急。”等到了茅房的隔間裡,柳琛雲才問道。
“方才賭局的人群外,有個人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并不像是看熱鬧的賭客,他的眼神很奇怪,”樊熠靠近柳琛雲耳邊小聲說着,“那張紙條,現在打開看一下吧。”
柳琛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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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哪兒了?”劉雄來到場内,隻看見抱着箱子的虎首人,他面色陰沉問道。
虎首人:“貴客着急說要去茅房。”
“茅房?上茅房要兩個人一起去嗎?你幹什麼吃的,不知道我把你安排過來是要你跟緊他們!”劉雄呵斥道。
虎首人唯唯諾諾道:“他們讓我守着等,等籌碼清,清算好。”
劉雄:“蠢貨,别管什麼籌碼了,箱子放下,多叫幾個人來,跟我走。”
虎首人:“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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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打開後,上面寫了一排名字,還沒等柳琛雲細看這些名字,後一行内容先搶占了視線:元謀已至羅衣鎮,在賭場務必小心。
柳琛雲頓時背脊發涼,他沒想到一個地方賭場的背後居然能牽扯出這尊大佛,而自己此時已經全然暴露了。
緊張讓柳琛雲不自覺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努力平靜道:“那人是不是文質彬彬地拿着把扇子,面上似笑非笑,但看人時目光透着凝視獵物的狠厲。”
樊熠一驚,“哥哥怎麼,知道?”
柳琛雲:“他是元謀的師爺,郭——”
“顯”字還沒說出口,柳琛雲被樊熠突如其來的大手捂住了嘴,他驚訝的眼神對上樊熠,樊熠不語,隻是往門指了一下。
外面來人了。
狹小的隔間裡,二人同時陷入沉寂,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頓時蔓延,外面的喧嚣正在退卻,隻有那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哐——————
關住的隔間門被人從外猛地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