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靠近羅衣鎮的山間,元溯帶着兵馬正火急火燎地往羅衣鎮趕。在還未了解全部情況的時候隻以為是普通的地下賭場,就隻讓莫羽帶着暗探趕去,可聽到從前幫元謀做事的伏骨說元謀曾提起過地下賭場的事才頓感不妙。
來不及去去調蜀州的州兵了,西江的各縣她又信不過,就隻能趕去了離得還算近的邊防駐軍廢了好些勁才調來一隊人馬。
可趕到羅衣鎮時,鎮外早已有另一波兵馬待命于此。
莫羽:“阿溯,前面有兵馬!”
元溯表情很是難看,似乎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極力壓抑着心中怒氣道:“休想再攔我一次。”
見元溯的兵馬靠近,原就守在鎮外的軍隊統領上前,見是元溯便恭敬道:“公主殿下,太好了您還活着!您也來查賭場的事嗎?不用擔心,燕王殿下已經掌握了情況先一步進去了,隻要一聲令下我們就能進去将他們一網打盡。”
元溯面無表情,語氣冷漠又帶着威壓道:“讓開。”
那統領好像聽不懂話似的還繼續說:“公主殿下,裡面情況不明,現在貿然進——”
元溯不等那人把話說完,直接手起刀落,那人頓時血漸當場摔下馬去,她策馬往前,隻沖對面軍隊大喝一句:“誰敢攔我!”
那些個小兵一個個哪敢動彈,那可是公主殿下,都不敢吭聲地默默要往兩邊退。
這時那隊伍中又有一人出了聲:“哪來的賊人敢冒充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已死,衆将士聽令,給我拿下這賊人回去領賞!”
那些原本還躊躇不前的将士聽到這話忽地奮起向前朝着元溯的人馬殺來。
元溯怒不可遏,緊咬牙關擠出“找死!”兩字就帶着身後的邊防軍沖殺。
元謀的兵在數量上取勝,但邊防軍可是正兒八經打過仗的,兩方一時難分高下。
而此時賭場中。
場内賭客們還在為輸赢吵得不可開交,殊不知走廊深處的過道裡早已血流成河,此間主人被綁在賬房的太師椅上,身上的肉被繩子勒得幾近溢出。
“你想好了,殺了我,以後沒人能再幫你運貨!”劉雄一副奸邪樣盯着坐在書案上俯視他的元謀道。
元謀:“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能多苟活這些年可都是因為我給你收拾了爛攤子,可惜,我現在不想收拾了。”
郭顯拿着一根極粗極長的針朝着劉雄靠近,“誰說要殺你了,要殺在外面就殺了,還用得着把你綁到裡面?”
劉雄看着那針全身都發起抖來,可嘴上還是不忘威脅元謀:“我知道你想要金晟幫你運貨,我又不傻,你跟我說是要用金晟來威脅那個姓柳的說出元溯的事,你覺得我就會信嗎?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讓金晟同意了幫你運貨,有個很壞的消息看來有必要告訴你,桑吉爾商會恐怕已經不會再有金晟的一席之地了。”
“你什麼意思?”元謀擡手示意郭顯停下,帶着威壓問道。
劉雄哈哈大笑起來,他不緊不慢道:“也不知以金萬奎的為人,他要是收到那箱寫着與金小公子合作愉快的青瓷盞是該作何反應。”
元謀暴怒:“劉雄!”
劉雄覺得自己奸計得逞了,這回元謀就算再不甘也得保下自己了,當即笑得愈加放肆。
卻沒想到,元謀怒吼了這一聲之後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竟有點像是瘋了。
劉雄被他這一舉動搞得有點發懵,連笑都僵在臉上。
元謀見他這副模樣笑得更起勁,興奮地直拍桌子,他捧着肚子,在憋笑的間隙對郭顯道:“快快快,快告訴他,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郭顯停下的腳步終于又重新動了,他把玩着手裡的針眼神透着鄙夷看着劉雄,說道:“别自以為高明了,這些年沒有我們你早死八百回了,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飛出羅衣鎮的。”
這回輪到劉雄驚愕地發問了:“你...你你你...什麼意思?!”
“意思當然是,羅衣鎮外的駐軍早就把你的人攔下來了。”說完,郭顯在劉雄驚恐又絕望的眼神中将手中的針對着他的頭頂就紮了下去。
那針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居然連骨頭也能紮得進,劉雄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郭顯握着握着針上半部分的手一攪,劉雄的瞳孔在瞬間驟縮又渙散,嘴裡隻剩“咔咔”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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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
要不是被那兩條鐐铐靠着手腕,柳琛雲此刻肯定已經站不住了。
樊熠不斷地确認着柳琛雲的情況,可柳琛雲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糟。
“怎麼會怎樣,方才我中這毒的時候沒有這麼嚴重啊?難道他們換了毒藥嗎?”樊熠在一旁幹着急,卻發現自己不會醫術,想做點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