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的海邊,少年盤腿坐在礁石上,臉上帶着純黑色的口罩和大大的圓框金絲眼鏡,巨大的兜帽又遮蓋住了大部分的樣貌,貝爾摩德一眼看過去,隻能記住那雙失去溫度的紫色眼睛。
貝爾摩德眸光微暗。
“喲,少年。”聽見貝爾摩德的呼喚聲,少年靈活地起身,輕盈地站立在礁石之上,至上而下俯視着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露出微笑。
“組織需要你作為正統咒術師的價值,而你需要一個純黑色的容身之所。”
貝爾摩德一步一步走上前,最後停下,向少年伸出手。
“你知道的,這是雙赢。”
那雙淡漠的紫色眼睛,僵硬地動了動,透過薄薄的鏡片,與貝爾摩德的視線交彙。
少年一言不發。
“砰!”
厚厚的資料被砸在桌面上,七海建人瞳孔緊縮,難得失态。而他身邊的灰原雄已經徹底呆滞住了,失去了表情。
“五條——”七海建人一字一頓,他死死盯着眼前那人表情輕佻的臉,希望用這樣的視線讓對方知道自己剛才用輕飄飄的語氣說了多麼可怖的話語,“‘一級術師狗卷棘叛逃,認定為詛咒師,實施通緝處刑’,這樣的指令,你要我發布這樣的指令?”
“對哦。”五條悟聳肩,毫不在意似的,“真是的,七海海這不是都記住了嘛,每一個字都記得,那就趕緊發布指令嘛。”
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氣,他意識到此事的嚴重程度,忍住了給眼前某張欠揍的臉一拳的沖動,“五條前輩,我信任您,但我不尊重您!我需要一個解釋。”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沉默下來,這陣沉默讓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忍不住提起一口氣。
“啊啊啊啊啊——煩死了!”五條悟突然暴躁地抓亂自己的頭發,“解釋這種東西,我也想要啊!可惡!可惡的小鬼!”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對視一眼。
“總之,這不是我的決定,而是某個叛·逆·的·學·生的請求,要解釋?你找他去。”五條悟說得咬牙切齒,還帶着些詭異的笑意。
完全就是被氣笑的。
話說到這份上,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明白了些什麼。
“這是棘的要求?”
“是哦。”五條悟攤手。
“他要幹什麼?”七海建人忍不住用手捏緊了眉頭。
“我怎麼知道。”五條悟雙手插兜,扭頭看向窗外,“學生長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這些做老師的,也就隻能支持了啊。”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灰原雄走到了五條悟身邊,擡頭看他。
“灰原?”五條悟歪歪頭。
灰原雄露出一個輕輕的微笑。
“五條前輩,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
五條悟一愣:“你指什麼?”
“诶。”灰原雄歎了口氣,收回視線,目視前方,“總覺得,前輩們對棘同學的成長,抱有某種過分的相信呢。”
“為什麼呢,這麼短的時間内,就能認定他長大了呢?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