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喪屍王吃面的功夫裡,楚君坐到離喪屍王最遠的一把椅子上。
她在思考,她接下來怎麼辦。
坦白來說,現在的情況算不上糟糕,雖然說喪屍王是個危險,但它好像目前沒有想對她動手的傾向,而且,她現在脫離了隊伍,完全可以帶着喪屍王不去北方總基地,這樣就順勢避開了它和君谌的碰面。
聞若若的事給楚君提了個醒,她不僅不能帶喪屍王去北方總基地,甚至最好别帶它去任何基地,最最好别讓它接觸到人。
就喪屍王那一點不如意就要動手殺人的龜毛性格,讓它跟人接觸,太廢命了。
她倒是能護好自己的命,至于别人的命,她能不能來得及護好,那就不好說了。
楚君深深歎口氣,在把喪屍王幹掉前,她得和喪屍王過一段漂泊的孤苦生活了。
喪屍王細嚼慢咽、認真專注的吃着面條,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楚君站起身,準備四周走走,探探路,畢竟她現在手裡既沒車又沒地圖還沒食物的,總得給下面的行程确定一下方向吧。
楚君剛剛朝外走出三步,突然她腳底下的地面震蕩了起來,霎時間,數根藤蔓拔地而起,紛紛朝她纏來。
在藤蔓快要接觸到楚君時,楚君周身寒氣暴漲,藤蔓一寸寸被凍結,變成冰雕止在楚君身旁。
楚君擡手,輕輕點了一下她胸前的冰雕,瞬間,她周身所有的藤蔓冰雕變成雪花,被風一吹,四處飄散。
“什麼意思?”楚君凝神,轉身看向喪屍王。
她沒有動手,是因為她殺不掉它,而不是因為她打不過它。
“你,要走!”喪屍王端着那碗它還沒有吃完的面條,快步朝楚君靠近。
随着它的靠近,楚君感覺她體内的血液在沸騰,在叫嚣,不,不隻是血液,她感覺她體内的每一滴液體都在躁動,它們想脫離身體,想變得自由。
喪屍王在控制她體内的水分。
原來聞元元就是這麼變成一團血霧的啊。
可楚君不是聞元元,她對水有絕對的控制。
楚君催動異能,将喪屍王對于她身體水分的控制擋了回去。
“你,沒事?”喪屍王捧着碗,歪頭疑惑。
這個人好耐打,喜歡!
“我沒想走,我隻是看看路。”楚君懶得跟這個喪屍王掰扯,直接回歸沖突的本質。
楚君話一落,她就明顯感覺到喪屍王收回了它對她的攻擊。
喪屍王悠悠轉身,又坐到椅子上,吃起來面條。
吃吃吃,吃什麼吃啊,都吃半小時了,一碗面條還有半碗。
楚君真是無語,她轉身,剛剛邁出一步,地面又開始震蕩。
楚君收回一步,地面停止震蕩。
OKOK!!!
楚君轉身,走向喪屍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它對面。
楚君看着它那無波無瀾的死人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真的服!!!
“不想我一個人去看路,那我等你吃完一起去看路?”楚君咬牙切齒的問。
喪屍王吸溜着面條,點了點頭。
楚君見此,也不再探路不探路了,她靠着椅背,觀看起喪屍王一根面條一吸溜的吃相。
半個小時後,喪屍王終于吸溜完面條。
它放下碗,看向楚君,示意她可以走了。
楚君接收到眼神,起身,帶着喪屍王探起了路。她在前面走走停停,喪屍王跟在她後面走走停停,看起來乖巧極了。
楚君走得完全沒有頭緒,昨夜時遇禮把車開過來時,她沒注意看,現在完全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哪個方向。
思考會,她選擇了與崔景桉他們驅車離開方向相反的一個方向出發。
選好方向後,楚君凝出冰□□了上去,自己走上不可能自己走的。
喪屍王跟在冰虎身後,不管冰虎走也好跑也好,它總能保持着一定距離跟着。
不能帶它去基地,要讓它遠離人群,這得把他往偏僻的地方帶才行。
楚君愁眉苦臉,在成功殺死喪屍王之前,她得跟在它一起脫離人群,唉,吃是個問題,穿也是個問題,住還是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喪屍王的緣故吧,楚君一路上都沒遇到喪屍。
因為要往偏僻的地方走,所以楚君這一路上都是避開正經路專往鄉間小道走。
終于,在下午一點左右,楚君帶着喪屍王停在了一靠山土磚房的門前。
楚君從冰虎背上跳下,手輕輕拍了下冰虎,冰虎消失,她上前推開木門,不出所料的看見了兩個年邁的喪屍。
楚君一冰刃,送兩位老人家解脫,然後就進屋探查。
喪屍王看着土磚房直皺眉,它站在門口一步未動。
楚君在屋内轉了一圈後出來,然後又圍着房子轉過了一圈,最後成功找到了一個地窖。
楚君從地窖裡拿出兩個大地瓜,朝喪屍王快步走去。
“你有沒有火?”楚君一邊明知故問一邊用水沖洗紅薯。
喪屍王擡手,唰一下一股沖天烈焰自它手上燃起,楚君還來不及說話,就見喪屍王揮手,那烈焰直沖她而來。
楚君:!!!!
楚君連忙凝出一股水流,抵擋沖來的烈焰。
巨大的白色水汽瞬間覆蓋兩人。
待水汽散盡,楚君拿着兩紅薯,對上喪屍王疑惑的眼神,氣都不知道怎麼氣。
喪屍王不懂,不是要火嗎?為什麼給了火不高興呢?
OK,喪屍有屬于它們那個體系的思維邏輯,她按照人的思維邏輯去跟它交流,是她的不對。
楚君安慰自己,然後撤出一看很苦的笑,認真仔細的開口:“我現在很餓,需要用你的火來烤這兩個紅薯吃,如果你願意的話,點個頭就好,不用放火出來。”
喪屍王歪頭,看了一眼楚君手上的紅薯,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