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相框裡,時光被定格成一個個溫暖的片段。
左邊的那張照片中,紮着蝴蝶結的小女孩緊緊摟着洋娃娃,圓潤的臉蛋笑成了一朵綻放的花;與之相鄰的相框裡,渾身沾滿泥點的小男孩正咧着嘴大哭,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
視線往上移,彩色照片中,少女意氣風發地高舉着閃亮的獎杯,眸子裡跳躍着自信的光芒;而旁邊的少年略顯羞澀地舉着獎狀,嘴角卻藏不住驕傲的弧度。
這些被歲月溫柔封存的影像,像是被時光淬煉過的琥珀,連綴成一條閃閃發光的成長軌迹,每一幀都在訴說着曾經鮮活的年少時光。
這原本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家四口。
楚君和蕭予詞都駐足在照片牆前,認真地一張張看。
在蕭予詞看得入神時,楚君被他姐姐拉走了。
蕭予詞的姐姐把楚君拉到她的房間,然後反鎖門,她急聲詢問:“我弟弟他到底怎麼了?”
楚君沒有着急回答,她問:“還不知道姐姐怎麼稱呼呢?”
“蕭予詩,我叫蕭予詩,你别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先告訴我我弟弟是什麼情況。”
“你房間隔音效果好嗎?”
“隔音效果很好,你快說呀。”蕭予詩急道。
“你不是猜到了嗎?”楚君說:“蕭予詞現在是喪屍。”
得病的這個理由能忽悠外人,但忽悠不了蕭予詞的孿生姐姐。
覺醒異能後的副作用的這個理由能騙到腦子轉不過彎來的喪屍蕭予詞,但騙不到腦子正常的蕭予詩。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實話實話。
蕭予詩聽到這個實話後,顫抖着後退兩步,跌坐到了床上。
“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跟其他喪屍不一樣啊。”蕭予詩試圖否認楚君的話。
“他确實不一樣,他是喪屍王啊,怎麼可能跟其他喪屍一樣呢。”楚君直接說。
“喪屍王?”蕭予詩不可置信的重複。
“是的,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
在顧滄臨的故事裡,在崔景桉的上輩子裡,在現在裡。
“你會殺了他。”蕭予詩說的是肯定句。
“對。”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甚至跟他到了這裡來?”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砍腦袋是殺不死他的。我在等機會。”
“一定要殺他嗎?或許他還有救呢?你看你跟他在一起并沒有受到傷害,那是不是說明,他還不完全是喪屍,他還有他作為人的那一份良知。”蕭予詩越說越期待。
“我想你誤會了。我之所以在他身邊沒有受到傷害,不是因為他沒有對我動手,而是他沒有得手,換而言之,是我足夠強大,是我有保護好自己的實力。”楚君否決蕭予詩的妄念。
蕭予詩在聽完楚君的話後,沉默了,她垂着腦袋坐在床邊,久久不語。
楚君深深理解蕭予詩此刻複雜的心緒,與弟弟久别重逢的喜悅尚未細細品味,便猝不及防地得知這樣的噩耗。這般大起大落的情緒沖擊,任誰都需要時間來慢慢消化。
長久的沉默直到房門被敲響。
楚君離門口近,手一伸就把門打開了。
楚君一打開門,就看見蕭予詞手裡拿着的兩個紅薯,頓時感覺生活無望。
“楚君,餓了,吃飯。”蕭予詞歪頭,看向楚君。
又到了吃中飯的時候,楚君吃紅薯吃土豆吃得都要厭食了。
楚君随手把蕭予詞的腦袋扶正,期待的問蕭予詩:“蕭予詩,你家有啥吃的,我拿紅薯跟你換行不行,你弟弟烤的紅薯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
蕭予詩在門被敲響時,就往那邊看了過去。
她看着楚君和蕭予詞的相處模式,聽着他們的說話内容,心底若有所思。
她那剛剛被掐滅的妄念再次燃起。
蕭予詩在聽到楚君的話後,慢慢的眨了眨眼,整理了一下心緒的起身,她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詢問門口的兩人說:“家裡有些方便面,你們吃嗎?”
聽到“方便面”三字,楚君眼睛都亮了,她連忙點頭,說:“吃!”
“我也吃。”蕭予詞收起紅薯。
“好,都吃。”蕭予詩說完笑了,她越過兩人,朝廚房走去。
楚君和蕭予詞跟在蕭予詩的身後往廚房走。
“吃吧,把它拍碎,然後把調味包撕開倒裡面,最後搖一搖,就可以吃了。調味包倒多少看自己口味。”蕭予詩拿出兩包袋裝方便面,一人一包朝楚君和蕭予詞遞了過來。
楚君:???
楚君:!!!
“方便面不是泡着吃的嗎?”楚君接過方便面,遲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