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迩(er),外号秦小二,人前自稱“二爺”,是S城裡有名的富二代,被老爹捧在手心寵大的纨绔子。
今天正好是他25歲生日,陪老爹吃頓飯,享受完天倫之樂混了個大紅包後,他就在群裡一聲令下,一群狐朋狗友立馬響應,齊齊奔赴城裡最有名的會所。
“二少。”前兩日剛交到手的模特小女友扭着細腰過來,一屁股坐他懷裡,就要給他敬酒。
美女在懷,淺笑言兮,熏得他仿佛就連遞到嘴邊的那杯酒,香氣都濃了幾分。
秦小二自然拒絕不了,叨住杯子一仰頭,一杯酒就辣辣地下了肚子。
“啪!”旁邊的白軍把酒杯重重地落在了玻璃桌上。
秦小二咽下酒,眯着眼,有些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白軍,今天是二爺我生日,你在這給我擺什麼臉色呢。”
白軍盯着他,“湘湘呢?”
“我怎麼知道?”秦小二又叨過小女友喂到嘴裡的水果片,吃得腮幫子鼓鼓囊囊的,語氣裡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她昨晚在世紀中心等你等了很久。”
秦小二有些不耐煩了,“我都說了沒空去,是她自己偏要等的。”
他二爺花心歸花心,女友也換得勤,但他有個好的地方,就是不吃窩邊草,柳湘湘是他們一群纨绔子中的一個小妹妹,平日裡時常和他們一起出來玩。一群糙漢中出現了個軟妹子,平日裡就連秦小二也當多了個妹妹,會讓上一兩分。
可事情要牽扯到感情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白軍緊握拳頭,“你不知道她為了昨天的告白,準備了多久嗎?你一句沒空就把她給打發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秦小二臉也落了下來,“白軍,我當你是朋友,可不是讓你教我做事的。”
“我不去,就是看在認識多年的份上,好歹給大家都留點臉面。”他推開小女友,嗤笑了一聲,“喜歡我,想黏上我的人到排到S城外了,怎麼?我還得舍身成仁,普度衆生啊。”
又是“啪”一聲,柳湘湘手裡的手工蛋糕砸在了地上,巴掌大的臉瞬間挂滿了淚水。
“對不起。”她轉身沖出了包間。
“秦小二!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白軍一個拳頭砸了過來。
“嘶!”秦小二臉蛋吃了一記,擡腿就踢了過去,“我去你祖宗,白軍你個慫貨!自己喜歡人家不敢去追,拿二爺我撒什麼氣!”
“我再慫那也好過你這個爛了心的采花賊,整天沾花惹草的,也不怕損了陰德,讓你下輩子做不成男人!”白軍也受了一腳,反手過來要扭他的手臂。
“呸,你二爺我走到哪都是剛剛的男人!才不像你這個娘們唧唧的慫貨!”
真鬧起來了,包間裡圍觀的人,也開始怕了,紛紛上前來阻止。
可這有人拉架,那就會有人拉偏架。
混亂中秦小二被人扯手的扯手,扯腳的扯腳,突然眼前一花,一個酒樽在他頭上爆開。
他瞪着白軍的臉,軟到在地。
這波虧了,等他醒來,絕對鏟死他丫的。
結果,他眼睛一閉,一睜。
“阿娘,你終于醒了。”
秦小二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四個高矮不一的大頭蘿蔔頭。
他是做夢了嗎?這是哪個王八蛋給他弄的惡作劇?
才三歲的二丫,眼睛哭得像腫眼泡,扯着他被子就想往上爬,“阿娘!”
秦小二感受到被子上的拉力,迷迷糊糊還想到這小孩演得還挺真,見她抓不住就要往下掉,他還順手拉了一把。
結果一看,不對,這不是他的手。
他一低頭,胸前微微的起伏。
不知怎麼地,他就想起白軍發狂時喊的那句“讓你下輩子做不成男人。”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往下一探,然後就摸了個寂寞。
秦小二懵了三秒鐘,一臉悲憤地轉過身,毫不猶豫拿頭撞了牆。
他就算一頭碰死也不要做女人!
年久失修的土牆“砰”一下就給他撞崩了,露出堂屋一角,換來的結果就是她頭頂着一個大包,被灌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熬成的又澀又苦的黑汁水兒,天旋地轉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生無可戀的二爺,來來回回打量着這逼仄的土房,家徒四壁的房間,還有身上蓋着打滿補丁的被子。
二爺想死,二爺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