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二很光棍,既然裡你口口聲聲說要建房,站着義理他拒絕不了,那行,我就先給你把房子給扒了,至于後續會怎麼樣,他才管不着呢。
“村裡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建,屋後就能劃出一片地方來,怎麼偏生要扒這好好的房子?這可是我們當家親手建的房子啊,你們做小輩的怎麼敢扒啊?”李氏沖到牆根那裡,看着上邊被錘子錘落泥,心痛不已。
她像老鷹捉小雞裡邊的母雞一樣,雙手扒住牆面,梗着脖子,“誰想扒了我的屋子,就從我頭上錘過去!”
“另外劃地基建也行,剛好村長在這裡,那就劃吧。”秦小二用手稍微比劃了一下,“這起一間屋最起碼得三丈長兩尺寬,共六兩銀左右。”
他看向張大根,還有看到沖突停止了,沒有危險了,又從屋裡溜出來的張三根,“那這筆錢是大哥掏呢,還是小弟掏呢?”言下之意我可沒錢,你們誰出?
張三根急急撇清,“不要叫我,我沒錢。”
秦小二疑惑,“三弟沒錢,那你怎麼說要建房,你那份錢誰掏?可不是又要老太太私下補貼你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事可就不是這麼處理了。”
張三根閉緊了嘴不出聲。
秦小二又看向張大根,“怎麼?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大哥和小弟,你們倆不會是哄着老太太玩,根本就沒心要建這房子的吧。”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秦小二偏要把它挑到明處,要論做戲,他秦二爺可是一時興起跑去演過戲的人,雖然是帶資金組跑龍套的,但二爺自認演技不差。
張大根暗罵了句張三根“不頂用的東西”,好聲好氣道,“二弟妹,建房子的事怎麼能急呢,大家先坐下來,好商好量嘛。”
“這不老太太急吼吼的讓我拿錢出來嘛,我以為她是一刻都等不及了,要住新房了呢。”秦小二攤手,擺出無辜的臉。
張大根走到牆根下,避開衆人的視線,在李氏耳邊小聲說,“阿娘,要我說不如咱就應了吧。”
李氏抽泣的聲音頓住,“老大,咋的啦,這可和咱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張大根勸她,“阿娘,你看二弟妹如今這樣,像個滾刀肉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隻怕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個章程她不會拿出錢來,索性今天趁着族長和族老們在,能壓着他,我們就将計就計,真的把房子建了,反正過個兩年,金哥兒也要成親,到時屋子也住不開。”
張大根的想法很簡單,如今家裡的錢都在李氏手裡攢着,如今一大家子住一起還好說,但等下一輩的成親總是會要分家的,有老三在,阿娘最疼他,平日裡偷偷補貼他就不說了,到時分錢的時候肯定會把大頭藏起來偷偷給他。
所以分家之後,她手裡攢着的這些錢,能落多少到他手裡還未可知,但如果把錢拿出來建成房子可就不一樣了。
他是大兒子分家産能分大頭,再加上要奉養阿娘,那麼建給阿娘的新屋,到時不一樣分給了他麼?
可以說,張大根的如意算盤打得極好。
但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這不,李氏還沒搞明白呢,一旁偷聽到他話的張三根就不同意了。
張三根雖然人混了些,但他媳婦被窩裡沒少跟他叨叨家裡的那些事,所以他也知道他家老娘手裡的錢,就是以後他們一家的依仗。
他一聽老大的話,就聽出了他打的什麼主意。
“阿娘,我不同意。”張三根跳出來制止。
張大根給他使眼色,“三弟,你先别鬧,有事咱一會再說。”
張三根氣笑,“大哥,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張大根蹙眉,聲音都放大了些,“我這是為了咱家好,長兄如父,我是你大哥,這事我說了算。”
可惜,張三根自小仗着老娘疼他,就不吃他這一套。
“我呸。”張三根攏着手,“你不就是惦記着阿娘手裡的那點錢嗎?擺什麼大哥的譜呢?”
“在長輩面前這個作态像什麼樣子!”張大根自是不能認的,“在家遊手好閑,整日惦記着阿娘手裡錢,從她手裡哄錢花的人是你自己,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呢。”
“怎麼,今日終于把話說出來了,嫌棄我這個弟弟了?”張三根撸起袖子,“那行,今日我們就掰扯掰扯清楚,到底誰在算計阿娘的錢。”
“行,那我就跟你掰扯。”張大根心裡估計不滿已久,訴苦的話張口就來,“前些日子,你說要送福寶去學點東西,從阿娘手裡混去了二兩銀子,要去拜師學藝,結果金哥兒沒學兩天就跑了回
來,那二兩銀子打了水漂,一個子都不見了,誰知道是不是三弟你是不是編造了個幌子,偷偷昧
下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