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的皮膚很白,像是沒怎麼見過陽光的嫩藕,也像是上了一層又一層釉面的瓷器。
隻那麼遠遠地看着,都能想象到那膚如凝脂,滑膩似酥的觸感。
阿雅的衣服雖然脫了去,但紗布從前胸一直纏繞到後背,把該擋的都擋住了。
所以拿着衣服的江浔,撓了撓臉,雖然覺得有一絲微小的尴尬,但又覺得沒什麼,反正也沒坦誠相待,她便走了上去。
對阿雅道:“給你拿了衣服,你洗完後穿。”
剛脫下衣服的阿雅:!
她如同被吓到的貓兒一般,瞬間炸毛,顧不得自己背上的傷,擡起手臂就往胸上擋。
身子在發抖,眼眶也被驚的紅了一圈。
“你……”
阿雅扭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江浔。
對方實在是比自己高大太多,腿很長,肩很寬,越朝自己靠近,就越覺得壓迫。
她要幹什麼?不會是想……
阿雅不知道喜歡女子的女子之間是怎麼相處的,但不能是白天!
“别、别過來!”
顫抖又軟綿的話音,還帶着點祈求。
似乎對方怕極了自己。
江浔立馬站定在原地,又有些尴尬地撓撓自己的臉頰。
日頭西下,牆上斜斜的影子把阿雅整個包裹住,讓原本在陽光下如暖玉般滑膩的肌膚,變成帶着點冷色調的清冷凝白。
察覺到她在怕她。
江浔不敢過多動作,拿着衣服的手往前遞,腦袋偏開看向一旁。
“給你的衣服。”
“你、你就放在、放在那邊。”
阿雅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往旁邊縮了一下,讓陽光落在自己身上,讓江浔的影子沒辦法籠罩自己。
她用眼神看向竈台,示意對方把衣服放在那邊。
江浔照做了。
做完趕緊轉身,依舊留下一句,“我不會再進來,有什麼事就叫我。”
然後匆匆走向打鐵鋪的方向,推開門進入又緊緊關上門。
進到打鐵鋪子裡,同院子中的一切隔絕,江浔不知為何深深松了口氣,背上多了層熱汗,使衣服黏膩地挂在背上,怎麼都不舒服。
臉頰也奇異的在發燙,精神有些飄忽,仿佛正踩在雲端。
眼神四下搜尋,在鋪子裡看見自己邊緣缺了一小口的茶碗,左腳踩右腳地走過去。
端起茶碗一口氣把裡面的水幹完。
太奇怪了,大家都是女人,阿雅有什麼好害羞的?
看着阿雅那麼害羞,搞的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臉還紅了。
不不不,絕對是天氣太熱打鐵鋪溫度太高,自己才這麼燥的。
等有時間一定要泡點涼茶來喝才是!
涼水入肚,那冷冰冰的感覺順着喉嚨流過肺部,再流到胃裡,讓她整個肚皮都涼飕飕的。
不經打了個冷顫。
放下碗時,江浔見碗口邊緣有些血紅色。
懵了一瞬才發覺,碗口缺了一角的地方,把她的嘴唇給劃破了!
江浔:……
怎麼開始倒黴起來了?
好在傷口不痛,她抿了幾下受傷的地方就沒管了,而是開始繼續打着繡花針和剪子。
期間,有一位阿婆來買東西,江浔賣出去後,又得到一次拆盲盒的機會。
拆出的是十兩雪花銀。
這東西好啊。
剛好可以補齊用了原主的那十兩銀子。
以後就可以把原主的二十兩銀子當做備用金,隻有真的缺錢的時候再用,等有錢了又補上。
以防自己大手大腳亂花錢。
又陌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江浔聽到外面青石闆街上傳來喧鬧之聲,似乎是有哪裡吵起來了。
她本是不想管的,但奈何聲音越來越大,還開始打砸東西,吵的她實在沒辦法專注。
她才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隻見,有一個高大漢子站在豆腐店中,指着豆腐西施宋月柔大聲吵嚷道:“你家的豆腐是不是有問題!怎麼把我兄弟吃成這個樣子了?你故意的?”
宋月柔一身素白衣裳,頭上挽着低低的發髻,簪着根樸素銀钗,腰間圍着白布圍腰,身段被圍腰的細繩掐得婀娜娉婷。
柔弱女子臉上全是茫然與委屈,被高大漢子指着,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再一看地上,這高大漢子的兄弟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高大漢子見自己兄弟疼成這樣,指着宋月柔要說法,見宋月柔說不出什麼話,便又開始打砸豆腐店裡的東西。
“這是怎麼了?”
江浔皺着眉站在豆腐店外,問旁邊看戲的大嬸。
有戲看,大嬸連瓜子都準備好了,摸出一把塞在江浔手中。
然後嗑嗑嗑講道:“這兩漢子怕是對宋老闆有點意思,來好幾日了,早食晚食都來,不知怎麼的,這次居然吃出問題了!”
“那漢子說是宋老闆想攆他們走,才故意這樣的。”
“要我說,宋老闆是做生意的,怎會幹這種自砸買賣的事?怕不是這兩漢子故意訛人!”
圍觀的街坊領居們,心中都能猜到恐怕不是宋老闆的問題,但就如同上次江浔遇見事一般。
這次宋老闆遇見事,也沒有人上前幫忙。
江浔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其實也不想出這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