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早晨,剛收到無喜死亡的消息,這玄濯派就緊跟着來了,還是和她将要去的瑤光閣脫不開幹系。
說到底,早晨那張紙鸢,真的是無悲給的嗎?
這一路上,像是有人在引導她往那個方向去想......
符令儀沒過多久便走了回來,她收回劍,拍了拍越槿,示意她動身。
越槿仰着臉打聽:“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是口角之争,無傷大雅。”
“這樣的事都需要令儀姐姐親自去管嗎,姐姐真好心,不過這路程可就長咯。”她陰陽怪氣,十分不喜符令儀這種做法,在她心裡,凡人之事自有凡人去解決,不必讓修仙之人去主持公道。
畢竟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人們對修仙之人隻是畏懼,若是仙人走了,那壞人便會更加變本加厲。
她曾經是有所經曆的。
更何況,這分明是調虎離山計,給她清鸢的人是故意惹出這場騷動,來讓符令儀暫離視線,好傳遞消息。
她居然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符令儀轉而看她,對她這種語氣沒有生氣,隻是道:“僅此一次,下次不會了。”
那眼神裡滿是誠懇的抱歉,聲音婉轉,就像是她曾經對每個師妹說話那樣的柔情。
不止,這柔意比之前更甚。
越槿習慣了她假模假式的體貼,突然聽到這樣真誠的話,深感不适應。
符令儀見她不動,以為她還在鬧别扭,伸出手将她的發絲别到耳後:“是我錯了,你沒有修為,一個人很危險,我不該丢下你一個人的,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她們兩人之間,這是什麼情況?
越槿手足無措,她捏住自己的發尾在手指上轉了兩下,又左右偏頭不知道在看什麼,随即往後退了一大步。
“......說什麼呢?”
“我一個人挺好的你在說什麼,天要黑了,快,快點走吧。”
她先行繞開跑出店門外,外面陽光明媚,灑在道路上泛着金黃,她兩手捧住自己的臉,卻掩蓋不住發紅的耳尖。
這不對。
這絕對不對!
好奇怪的感覺,快忘掉!
她沒見到符令儀此刻正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揚唇。
這種笑容發自内心。
此刻的葉語霜在殿内來回踱步,她早先從掌門那裡聽說了符令儀要來的消息,這一整天都坐不住。
“阿母,阿母!”她哒哒跑上台,搖晃坐在台上的掌門,“還有多久,我等不及了!”
“客房已備,紅靈玉上說是今日。”瑤光閣的掌門葉文真很寵她的女兒,有問必答。
“那還有多久!”她繼續搖晃。
“葉小姐,重香劍宗的門徒已到山下。”
有人前來通報,葉語霜興奮至極,松開手趕忙向外跑,還不忘對着大殿的浮空鏡照了兩下,捋了捋頭發。
“令儀姐姐......”
山門大開,迎接貴客,葉語霜話喊了一半,剩下的卻咽回了肚子。
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身旁,還有一個人。
符令儀的視線并未注意到她,而是一直停留在身邊的越槿上。
越槿一直半偏着頭,抗拒着和身邊人的接近,每一根發絲都在抖動,像是在賭氣。
而符令儀則嘴角帶笑,觀察着她的神色,偶爾還輕哄了兩句。
甚至還伸手,在她那張生氣的臉上戳了一下。
越槿擡手打掉:“幹什麼,别碰我。”
“還生氣呢,都道過歉了,我說了,下次不會丢......”
“你别再說了!”一路上符令儀都在說這個話題,想換還換不掉,就是逮着她不放,導緻她現在是真的有些惱羞成怒,“煩死了,我已經聽夠了!”
葉語霜定在原地,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所在。
那個人憑什麼對符令儀耀武揚威?
難道她說得都是真的,是她甩了符令儀,是她占據主導?
怎麼可能!
令儀姐姐,令儀姐姐是那麼的氣度不凡,宛若仙人轉世,怎麼會對這樣一個粗鄙頑劣之人産生好感?
她哪點比不上這個人!
葉語霜深吸一口氣,她走上前,擠進兩人中間,推得越槿差點摔倒,直接挽上了符令儀的胳膊,态度暧昧。
“令儀姐姐,還記得我嗎?”
符令儀眸色一暗,她略感煩躁,但是表面不顯。她把胳膊從葉語霜的懷裡輕輕抽了出來,走過去扶穩了越槿,說道:“葉語霜小姐,我們之前在同盟會見過,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