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

天旋地轉，柔軟的床墊也發出悶響，今臨的後顱墊着柔軟的枕頭，他并沒有拔下三根金發，隻是被按着手臂舉過頭頂。

一切發生的太快，怪獸與壞蛋之間甚至沒有搏鬥就被鎮壓了？

從耳垂到脖頸，極快速又極響亮，被一下一下啄吻。

尾巴好像被一根極其粗壯的釘子釘住，尾鳍隻能無力地擺了擺。

皮膚上被親吻過的地方都又麻又熱，那些時而帶一點舔/弄時而帶一點吮吸的吻幾乎不放過每一寸肌膚，今臨撩了撩眼皮，那些金燦燦的發絲就在眼前。

他耳邊盡是粗重的呼吸聲，吻輾轉到他唇邊，不再是啄吮，是——啃咬！

夜晚化身怪獸的到底是誰！

整個嘴唇都被含住翻攪，由上至下強勢的操控和掠奪讓呻/吟都逃不出來，下颌被緊握住強勢打開，深處的喉口也被搔刮。

兩瓣嘴唇都被咬得紅腫熟軟，骨節更大的手悄悄溜進指縫中緊扣住被按在頭頂交疊着的雙手。

一人一魚的津液全部都流進今臨的喉嚨，他吞咽得困難，刺激到氣管想要嗆咳……卻被堵住，隻好化作胸口悶悶地起伏。

絲毫不留情面的入侵讓他難以招架，搖擺着頭想要跳脫。

反抗有了點成效，他能夠發出“嗯嗯……”的聲音。

異物從口中退出，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口腔裡還留存着被侵入的感覺，下唇還是被含吮着。

他聽見尤加喘得不成聲地安撫：“去，我帶你去。”

随後不等他反應，鋪天蓋地的威壓卷土重來，微弱的喘息都被汲取，尾前端的鱗片也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東西摩擦着。

今臨所體會到的熱情和生理反應給他的微妙感受遠比他自己主動時更強烈，他覺得自己身處海浪中央，卻不再是遊刃有餘的人魚，他抓緊了與雙手交握的那隻手，像攀附着浮木。

他抓緊了浮木，于混亂之中睜開雙眼。

他的眼睛清澈而透亮，沒有一絲霧氣，他能看清可見範圍内夜色中的一切，包括尤加迷醉的神情和顫動的睫毛。

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達成了目的，所付出的代價沒有疼痛，沒有勞苦，甚至是愉悅的，他的腦神經在興奮。

興奮到他想要謀劃的一切都如煙霧一般飄渺，隻有感官被放大，努力凝神卻被交吻的聲響打散，漣漪一圈又一圈離他越來越遠。

無法理智思考的不止是一個人。

——

今臨幾乎是整日都抱着平闆查看地圖，這條通往海洋的河道有幾條岔口，河水的流速太快，如果記不住路線很容易迷路。

看着地圖：“左右左，右左左。”

不看地圖：“左左左，右右右。”

好像不對：“左右，左右，左右。”

嘿嘿記住啦！

再打開地圖，今臨擡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呀，是左右左，右左左啦，我當然會記住啊……”

他又默記，左——右——左——

右——左——右——

嗯嗯，都說我會記住了。

不信可以驗證……

于是今臨：“哎呀！”

他将平闆摔進被褥裡，對着天花闆大喊：“笨蛋，是左右左右左……左……”

眼前事物的光線變暗，他回頭，尤加寬闊的身軀遮擋了頂燈的光照。

在他轉頭那一刻，額心被輕輕印上一吻。

“在做什麼？”

今臨勉強笑了笑，往尤加臉上湊擋住他視野，反掀被子将平闆蓋住。

“左……左……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當初吃胖後，魚也是想過減肥上進的，絕對不是因為貪吃才沒減肥成功，根本就是潛伏太辛苦，魚需要食物的安慰。

現在看來減肥操也不是毫無用處，至少可以拿來搪塞尤加。

尤加将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身軀下壓，藍綠色的眼珠色澤深暗，如巨蛇狩獵前的凝視。

今臨随着他的動作往後倒，心虛到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唇貼近了，又臉頰擦着臉頰錯開，伸出手懸在今臨腰後，從被子裡将平闆取出。

今臨吐息陡然凝滞，然後變得急促，擡眼皮偷瞄一眼尤加，被逮個正着，他不知所措，匆忙錯開眼神咬了咬唇。

尤加看向了屏幕，眉頭微微下壓。

嘭咚——

嘭咚——

今臨從沒有這樣清晰地聽見過自己的心跳，他的牙齒已經咬破了嘴唇，但那一點細小的傷痕轉瞬間愈合。

平闆屏幕上的光投射到尤加臉上，他的眼珠轉向。

今臨再一次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麼緊張？”

眉心擰出一個小小的川，今臨糾結地慢慢擡起下巴，半掀開眼皮對上尤加的審視，他努力扯了扯唇角，唇面的一抹嫣紅如同水墨畫中一筆紅泥。

“不……”

下巴被捏住，尤加用指腹輕點他下唇，指尖沾染上鮮紅的顔色。

他翻動唇瓣查看，并沒有發現傷痕。

“張嘴。”

今臨乖乖将嘴張開。

啊——

依舊沒有發現出血點，再看閃閃的模樣，不像是受了傷，這一抹血痕被他揉散在指尖，同時他心上也松了繃緊的弦。

他挑眉，冷聲道：“為什麼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