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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尤加有點奇怪,總是把右手放在身後,連抱今臨都是用單手。
怎麼樣,是覺得你很有實力嗎?
今臨趴在尤加肩膀上去看他放在腰後的右手。
怎麼有點蒼白?
尤加告訴他要準備出門了。
今臨既緊張又期待,看起來精神極好。
尤加并沒有把平闆車帶回來給他,而是抱着他去他指揮的任何地方。
今臨潛回海洋莊園的底部,挖出他的小包包,小包包實在是太沉了,這必然會影響他的逃跑。
他好苦惱。
挑挑揀揀到最後隻挑出了一塊粉水晶,他将那塊水晶扔得遠了一些,以表決心。
然後他掂了掂小包包,還是很重。
于是他又很艱難地挑出了第二塊,第三塊……
這下差不多了吧,他拍了拍依然鼓鼓囊囊的小包包。
等到遊到池子邊,他看見了自己最重要的觀察日記。
比劃又比劃,日記本差不多能放進小包包裡,隻不過嘛……放不下其他好寶貝了。
這種感覺就像吃席吃到一半告訴他不能打包。
愁啊,真是太愁了!
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歎了好幾口氣,最後還是閉上眼睛,兩手抓着小包包的邊緣将小包包翻過來。
撲通,撲通,撲通……
财富掉進水裡,珍寶離他遠去,窮命啊!
他苦大仇深地将觀察日記裝進小包包裡,小包包都被擠得棱角分明了。
他開始埋怨潔。
幹嘛不給我一個小一點的日記本啊,壞人!
門外透過玻璃窗,尤加将他的一切行為盡收眼底,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今臨雖然負氣,但還是乖乖坐在池子邊搖了搖尾巴,水花濺起來,氣泡在波浪裡翻滾,他長舒一口氣,舉起右手。
“拜拜。”
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回頭,尤加居高臨下看他。
“告别做什麼?”
今臨心中警鈴大作。
“都……都跟你,睡,沒回來。”
這話說的不利索,他怕尤加沒明白,又補充道:“和你住,不住,這裡……”
尤加神情未動,他看不出來對方信沒信,心虛讓他手指扣緊小包包的縫隙。
尤加眼神點在小包包上:“帶上這個做什麼?”
今臨簡直被問得頭皮發麻,欲哭無淚。
你問題好多呀。
你放過我吧!
絞盡腦汁,他終于想出來一個詞。
“實踐。”
“實踐?”
今臨急忙點頭,又指了指潔挂在牆上的時刻表:“作業。”
他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有多反常,就像不打草稿地說謊。
尤加隻看着他,低垂的眸子放出如有實質的寒光。
他簡直想要躲回水裡,最後硬着頭皮喊:“主人?”
尤加屈身蹲下來,視線勉強和今臨平齊。
“其實,我們應該立個規矩,”他用左手撫上今臨的耳垂,兩指若有似無地輕捏,拇指一圈又一圈刮過耳廓,“撒謊,得有懲罰。”
今臨瞳孔緊縮,渾身僵硬,他太簡單了,心中所想都能表現在臉上。
尤加按着他的後腦勺,他們額頭相抵,尤加的左手往下滑,手指描摹過他脊柱的輪廓,算得上是一種安撫。
“這件事往後放一放,今天先實現你的願望。”
這句話才是真的安撫,今臨懸在心上的弦松緩了。
他被尤加放進軟椅裡,潔女士推着一排衣架子進來。
一排花花綠綠的裙子出現在眼前,今臨眼睛亂瞟。
這是幹嘛呀!
潔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
他将手臂抱上肩膀,緊緊護着自己,他身上穿的還是和尤加睡衣同款的白色上衣。
潔的手飛快地劃過一串衣架,握住了挂着寶藍色拖地長裙的那隻衣架,她取下了一邊肩帶……
“喜歡哪一套?”尤加問今臨。
潔默默将取下的肩帶挂了回去。
今臨耳朵已經紅了,他的劉海比起剛剪的時候長了許多,現在的發型像個乖軟的小孩,于是他用手按住劉海,眼睛被按下來的頭發蓋住。
他扭扭捏捏搖頭。
男魚出門可不能這樣穿,會被取笑的!
尤加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手掌扯開,順勢往下指尖穿過他的指縫,兩隻手交扣。
“今天是腿腳不便隻能坐輪椅的小妻子,”尤加的食指刮了刮他手背,“如果不穿,就不能出門。”
潔感覺從腳底闆酸到了牙根。
這樣的叙述……番茄色很快從脖頸漫上了臉頰,今臨又用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捂住臉。
“那我來選,好嗎?”
尤加似乎完全帶入角色,語氣像極了寵愛妻子的丈夫。
今臨胡亂點頭。
潔看着尤加毫無挑選的意思,徑直取下淺黃色針織外套配短裙那一套。
牙更酸了。
潔看着尤加顫抖的手臂。
真新鮮啊,你也有這麼激動的時候?
就連她看今臨的眼神也不由得染上一層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