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幸村精市對她說“總之我們網球部都是一群可愛的孩子們”的模樣。
雖然她并不知道到底可愛在哪兒,但她得承認幸村說這話的時候舒适且放松,仿佛能一瞬間忘記病痛似的。
光是這點就足夠讓人多花些時間和精力勉為其難照顧一下了。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他們幾個一跳,丸井回頭看向她,順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吓我一跳……你不是真田副部長的妹妹嗎?好久不見。”
“诶?”爬在樹上的切原轉頭看向她,她隻是又問了一遍,“要幫忙嗎?”
“啊,這個孩子的蝴蝶結被幾個調皮的小子扔到樹上去了,赤也正在幫她拿,”丸井解釋了一遍,眼見那小姑娘又哭了起來,急忙蹲下身去從口袋裡掏出糖果來哄她。
雪之下看着努力伸手去夠蝴蝶結的切原,難得地多說了一句話,“小心掉下來受傷影響下午的比賽。”
切原是個不示弱也不服輸的人,聽到她的話反而更賣力地伸手,像是在證明自己肯定能夠在不掉下來的前提下拿到蝴蝶結一樣。
幸村說的對,果然是單細胞生物。
在他一下又一下往旁邊蹭的努力下,他的手指總算勾到了蝴蝶結的邊,他順勢往旁邊用力一探,将蝴蝶結握在了手掌心,興奮地叫道,“丸井前輩!我拿……”
話還沒說完,早已失去平衡的身體因為失了核心支撐力而摔了下來,“啊啊啊啊啊!!!”
“赤也!”
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眼前一片黑的切原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下面墊着才讓他沒摔太慘。
他看到面前那張蒼白的臉,原本貼得好好的紗布被掀開了一半,露出下面滲血的擦傷,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攥着蝴蝶結的手,仔細回憶起來他剛剛将下來的時候似乎有類似刮到紗布的觸感。
“你還打算在我身上壓多久?”雪之下和摔在自己身上的切原赤也對視,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切原這才意識到剛剛摔下樹來的時候應該是她接住了自己才沒讓自己直接摔到地上,急忙想站起身。
仁王和丸井兩人第一時間就靠了過來,仁王掃了一眼她臉上的傷。
嗯……有點慘烈了。
“赤也,這不會是你撞的吧?”
“赤也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丸井同樣日瞪呆。
站了一半的切原聽到他們兩個的話連忙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怎麼可能!那些傷本來就……”
結果他沒站穩又摔了下去,一顆頭好死不死地砸在了她頸側的傷上。
丸井看着她臉上五彩紛呈的表情,下意識地扯了下仁雅治的袖子。
“現在把赤也埋了副部長會原諒我們嗎?”
“把他押過去下跪道歉可能會有一線生機吧。”
再次摔在了雪之下身上的切原赤也這次爬起來的速度很快,他紅着一張臉向她深深地鞠躬道歉,“真的非常抱歉!”
雪之下用胳膊撐着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從他手中拉過了蝴蝶結,伸手遞到了那個被丸井牽着的小女孩面前,仍舊是一副冷淡的語調。
“以後再碰到這種事情先别急着哭,你不是有手嗎?先沖上去揍那些混蛋……”
丸井急忙把她推到了一邊。
“不對不對!這位姐姐說的完全錯誤!”
被推開的雪之下有些懵,轉頭看向仁王雅治笑得意味深長,再一轉頭切原赤也漲紅了臉一看到她就移開了目光。
……真田爺爺就是這麼教她的,哪裡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