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n't think the Japanese player poses any threat to me. If I were to face her, I would easily defeat her. She just has a home advantage, you know......"
切原湊到真田手機前看着視頻中的英文采訪,采訪對象是被稱為女子MMA未來之星的美國選手Dordal Scott,是本次比賽的奪冠熱門選手,她口中說出的一連串流利英文以他的英文水平顯然完全聽不懂,于是他隻能向真田求助,“副部長,她說的是什麼啊?”
真田皺着眉頭沒有說話,收起手機扔到了一旁的儲物櫃裡,黑着一張臉走出了社團活動室。
切原擡手不明就理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解開了校服襯衫的扣子,邊換運動服邊問同樣在換隊服的柳,“柳前輩,剛才那個人在說什麼?”
“她說日本的選手沒有威脅性,她可以輕松打敗,日本選手獲勝是因為主場優勢,”柳說着打開了儲物櫃的門,轉頭看向從頭上套進隊服T恤的切原,腦海中還回響着之前他說的話,于是便想問一句,“赤也,你上次提到的女生,事情解決了嗎?”
“啊?”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了半天才想到他說的事情,帶着幾分掩飾的意味笑了幾聲,“哈哈哈沒什麼事情,要不是柳前輩你提起我都快忘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哈哈哈……”
當一個人把話翻來覆去的不斷重複時,往往意味着這個人很心虛,一般而言是在撒謊。
對于這個後輩的個性以及行事作風他還是很了解的,多半是切原心裡有鬼。
切原将隊服穿好便跑了出去,看上去更像是逃跑,柳望着他的背影,似乎是想到了躺在自己關注列表裡的攝影博主,說實話,他還是不怎麼願意相信那人就是雪之下滿月。
有句話說得很好,距離偶像還是要遠一點比較好,如果距離太近,恐怕單純的欣賞就會摻雜進許多複雜的因素。
比如現在他看到對方的攝影作品就難免會聯想到雪之下的性格和處事方式,甚至還有她所經曆的欄折,這種複雜的心境讓他有些煩躁,最近連俳句都沒怎麼創作。
而且在她比賽開始之後,Evelyn的賬号也許久沒有更新過了。
柳将自己的物品在儲物櫃中放好,同樣走出了社團活動室,網球場上部員們已經開始了熱身活動,幸村站在場邊指導着一年級的後輩,這批新部員入部的時候他已經因為生病而大幅減少了社團活動的出席,事實上他和一年級部員的相處時間并沒有那麼多。
他走到幸村精市身邊,幸村轉頭看向他,多年的相處讓幸村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反常,“怎麼了?蓮二,遇到什麼事了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他遲疑了一會兒,反問道。
“沒什麼,”他微笑着搖了搖頭,“隻是感覺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柳愣了愣,想了想之後還是覺得不太好形容自己現在的想法,更何況還涉及到雪之下滿月,幸村和真田兩個人有多重視她,他都看在眼裡,“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吧,沒事。”
“要注意身體,身體健康才能做好一切,”幸村聞言囑咐了一句,沒再多說什麼,“全國大賽明天就要開始了,今天也要繼續加油才行。”
“嗯,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他環視了一圈網球場,所有人都在為了明天的全國大賽而加緊時間練習,而他們明天一大早就會前往東京參加全國大賽的開幕式。
藥水塗在傷口處帶着一種強烈的侵蝕感,雪之下因為疼痛而蹙了蹙眉,上完藥之後她就将棉簽扔進了垃圾桶裡,随意甩了甩手。
“啧,你那樣上藥能有什麼用,”亞久津看着她那糊弄人的動作,沒好氣地甩出了一句話,重新拿了一根棉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手指骨節處因為連續許多天的比賽碰撞而出現了創口,對于一個女生來說這些傷口并不是太好看,這讓他挑了挑眉峰。
手上的動作看似粗暴,但藥品真正落在她的傷口上時卻意外的輕柔,她因為蝕痛咧了咧嘴角,他擡頭幸災樂禍地瞪了她一眼,“不是挺了不起的嗎?這點兒疼也怕?”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嘶”了一聲,下意識地想往回抽自己的手,卻被他死死地拽着分毫都動不得。
那些傷有些奇怪,比賽已經結束了近一個小時,淺處傷早就應該結痂了,可她的淺傷還在時不時地滲出血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她忍痛抿着嘴角說道,“沒什麼,不用在意,我凝血從小就比較慢。”
他也算是對傷有幾分了解,聽到她的話不免心生煩躁,“你知道你這種人不應該經常受傷嗎?”
這種毛病可大可小,無非是需要平時生活中小心些,但往嚴重了說,傷重了止不住血那可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要命的。
怪不得之前和她陪練的時候總是覺得她身上留下的淤傷好得比普通人慢一些。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這次算是将藥都塗抹到位了,她看着自己的手背,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
“這世界上許多事情,看似有很多選擇,其實根本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