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背着很重。”
桃城接東西的手一僵,嘴角抽動了幾下,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她沒聽清,倒是手冢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坐回座位上才問道,“他剛說什麼?”
“說你不好好說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沒好氣的從他手中奪回了自己的相機,轉頭看向窗外,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不是我說的。
四天寶寺是一所在寺院中的中學,從這點來說确實新鮮,青學網球部一行人在龍崎教練的帶領下來到了四天寶寺中學的大門前,遠遠地還能望見教學樓上挂着祝賀四天寶寺中學網球部進入全國大賽準決賽的白色挂幅。
之前青學和四天寶寺進行比賽的時候她不在現場,對四天寶寺的網球部部員印象并不深刻,隻知道在她摔下台階的時候是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和忍足謙也将她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
所以應該暫時都是好人吧。
就在她默默思考的時候,龍崎教練忽然拉了一下她的衣領,将她往後扯了扯,她退了幾步,一個人影從自己面前飛奔而過,像陣風似的糊亂了她的頭發。
“看來還是浪速的速度之星更快啊!”
随後,那人撞上了學校大門前的白色不鏽鋼招牌,摔到地上滾了一圈的同時掀起一陣灰塵。
“還是太天真了啊!”
緊接着,又一個胳膊上纏着繃帶的人影從她面前掠過,邊念着英語邊高高躍起,撞在了校門的門沿上,同樣摔了個四腳朝天。
她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龍崎教練,讀懂了她抽動的眼角和緊繃的嘴唇下蘊藏的“理解并尊重”。
當她看清了那兩個人正是救自己的白石藏之介和忍足謙也之後,她長久地失聲了。
……應該暫時都算是正常人……嗎?
“這是他們的學校風格嗎?”雪之下平靜地問了一句。
“應該是吧,”龍崎教練擡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這次合宿訓練是四天寶寺主動邀請的,既然在學校的大門前就已經碰面了,白石便領着青學一行人一路走進了挂着“庭球部”木牌的網球場。
不二周助是最先換好運動服走出社團活動室的人,他伸出胳膊拉伸了幾下,餘光将在一旁說話的雪之下、白石和忍足三人籠罩了進去,他轉身走向三人所在的地方,還未走近就聽到了雪之下道謝的聲音。
“沒關系,無論是誰經過那兒肯定都會做出一樣的行為,你能平安無事就好,”白石嘴角微微揚着,邊說話邊顯出幾聲淺淺的笑,他是打心底裡為她能夠脫離危險、此刻健康的站在這裡而高興。
“是啊,你人沒事就行,我們隻不過是舉手之勞,”忍足謙也擡手将胳膊搭在了白石的肩上,将自己的網球拍夾在了另一隻胳膊下,“對了,你是關西人嗎?好像有關西的口音。”
“我父親是京都人,從小學他說話的時候就連口音也一起學進去了,但在關東生活了很久,所以有點不倫不類的,聽起來很奇怪,”雪之下解釋得很淡然。
她知道自己說話的語調一直很奇怪,關東不像關東,關西也不像關西,但從小到大都這麼被影響了,也沒必要刻意去改一遍。
白石聽到她對自己的評價卻搖了搖頭,陽光穿過枝葉間的縫隙在他眸子中閃了閃,“我倒不覺得奇怪,也沒有到不倫不類這麼嚴重的地步吧,你說話的語調聽起來很像唱歌。”
“謝謝,”她說完之後嘴角有些僵地笑了笑,“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請不要客氣,直接找我就好。”
不二的輕笑聲在她身後響了起來,他走到她身邊,腦中還回響着偶爾聽過的她那堪比無感情詩朗誦的唱歌能力,看着她僵硬的笑容隻覺得可愛,擡手将她被風吹亂的劉海重新理了理。
“如果以後有什麼麻煩事滿月能幫上忙的話,你們千萬不能客氣,”不二替她說着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别人幫了她的情,她如果還不上會記一輩子的。”
她還想說些什麼,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說了聲抱歉之後便走到一旁接了電話。
不二卻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剛剛在她手機屏幕上出現的壁紙,好像是越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