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樣的想法,落在他唇角的笑意都擴大了不少。
雪之下将那把道具鐮刀放在了一旁的道具箱裡,一杯包裝好的橙子味氣泡水就在這時遞到了她的面前,她順着看了過去,桦地把手中的氣泡水又固執地往前遞了遞。
“桦地?”她不解地問了一句,但片刻之後就反應了過來,目光停留在已經進入排練狀态的迹部身上。
也是,除了他之外,桦地也不會聽别人的。
“謝謝,”她接過那杯橙子味的氣泡水,桦地像平常一樣答了聲“是”便往前跟上了迹部的步伐。
至于桦地在戲劇中扮演的角色,王子最信任的侍衛,于他而言十分合适。
先前幸村他們進來的時候她有看到,現在有了空閑時間,總算是有機會跟他打個招呼,于是她向幸村那邊看了過去,剛剛擡起胳膊揮了兩下手就被面前的人擋住了視線。
她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之中,琥珀色的頂燈光暈在眼鏡鏡片上融開小片暖色,她在那圈漸層的光暈裡恍惚間看見自己格外清晰的放大的瞳孔。
手冢掌心中樣式簡約的塑料發卡靜靜地躺着,他遞出發卡的手指頓了頓,沉聲隻說出了幾個字,“你的。”
她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耳邊,原本在那裡别着的塑料發卡大概是因為之前和真田的對練而掉落,這才被面前的手冢撿到了。
“謝謝,”她從他手中接過自己的發卡,他的指腹在遞出發卡時擦過她的掌心,她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沒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能感受到兩人的呼吸在相隔五十公分的空氣裡織成網,剪碎了她不斷出逃的意識。
“還好嗎?”她沒再說話,于是他便主動問道,她微微點了點頭,“嗯,還好。”
這句“還好嗎”到底問的是什麼?其實雪之下自己也不知道,是問最近在冰帝的生活,還是剛剛和真田的對練,又或者是現在擺在面前的這一出大戲。
不論問的是什麼,她的答案都沒錯。
不止一次了,從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似乎在躲着他,在攝影展時見他就打算逃跑,這次又是這樣,沒多久就避開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和他對視。
以前她不會這樣。
“你在躲我,”他直截了當地說道,她怔了一瞬,握緊了手中的氣泡水瓶,指甲邊緣劃過瓶身,停了會兒之後才擡頭看向他。
她沉默地看了他很久。
“……沒有,”随後她固執地否定了他的判斷。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旁邊傳出的聲音就打斷了他開口的動作。
“在聊天嗎?”幸村微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視線不經意地從旁邊的手冢身上掃過,這可是能讓雪之下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叫出名字的人。
在他離開她的這幾年,顯然這就是難得能走近她的存在。
“精市,”她沖他笑了笑,他習慣性地接過他手中的氣泡水,幫她擰開了上面的瓶蓋,這才重新遞了回來,她隻能無奈地說道,“我自己也打得開。”
“我知道,”他順手将她的碎發撥到了耳後,“習慣了嘛,演出是在明天嗎?”
“嗯,明天上午有戲劇演出,晚上的時候還有戲劇衍生的活動,”她解釋着,幸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迹部确實很會安排,聽說明天晚上是近地點滿月的時間。”
“近地點…滿月?”她重複了一次他的話。
“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超級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