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生病了。
而且還沒有一點防備,随随便便就讓人進來了,真是令人擔心。
雖然那個“随便進來”的人就是他。
“啊……”
凪誠士郎突然意識到,自從和榊原凜在一起後,以前不曾體驗的心情變得越來越多。
房間裡響起一聲驚呼,榊原凜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慌忙撐起身體:“凪同學?!你是什麼時候……”
仔細想想,即使擔心榊原凜的情況他的行動确實有點過頭了。
難道說他其實是就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過激派嗎?
凪誠士郎已經準備好接受憤怒的質問,榊原凜卻意外地收起驚愕的表情,如釋重負地長歎了一口氣,軟趴趴地靠在床上:“冰箱有飲料和蛋糕,你可以自己拿。”
這番話對前來拜訪的客人來說倒也說不上是錯誤的,凪誠士郎卻有些不高興,他走上前去,用更加深沉的陰影将榊原凜籠罩。
“幾天沒有聯絡,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想了想,凪誠士郎亡羊補牢道,“擅自進來了,抱歉。”
“謝、謝謝凪同學關心。”
榊原凜的眼睛盯着凪誠士郎的衛衣口袋一動不動,生硬地表達了感謝之情。對方隻是普通地表示了對她的關心,為什麼心會動搖得那麼厲害呢?
但是,她并不讨厭這種感覺。
雖然腦袋好像變得更加暈乎乎了。
不過在徹底倒下之前榊原凜還有想要說的話。
“凪同學請不要在意,讓你看到備用鑰匙藏在哪裡也就是說你可以随意出入這個地方。”
榊原凜擡起眼眸看向凪誠士郎的臉,想說的話突然變多了:“我經常會因為寫稿忘記時間,還有其他别的事情……我、當然!我沒有讓凪同學包容接受這個壞習慣的意思!”
意識到自己的話充滿歧義,榊原凜連忙擺手否認,兩隻手都快晃出殘影了。
“我也會努力讓自己多注意日常安排,把寫稿以外重要的事情記在心上,隻是如果很不幸我再一次忘記,凪同學可以直接上來找我。”
這樣做,應該可以盡可能地減少對方的不安吧?
榊原凜不确定地在心裡想。
“嗯。”
凪誠士郎也很驚訝,他竟然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覺得這件事是可以接受的。
果然,他是個和平主義者嘛。
“凪同學,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榊原凜說得很是懇切,是因為生病的關系嗎?厚重鏡片後的眼睛隐隐泛着淚光。
“可以請你坐下來嗎?一直保持仰頭的動作我的脖子好痛。”
“……”
“……”
“……”
“……”
“可以哦。”
一臉鄭重的樣子,還以為要和他說很嚴肅的事情呢。
一段短暫詭異的沉默過後,凪誠士郎從善如流地蹲下來,撿起散落在被面和地闆的紙張。
每一張紙上都印着密密麻麻的字,右上角還貼着隻會出現在各種證件上的個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