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從吾跟着你一起進入這個遊戲起,吾就再也看不到相關劇情了。”
沒有副作用,也不是因為他們幹擾劇情了。
而是從他們進入“神土”的那刻起,就已經暴露了。可怕的是,他們現在才後知後覺。
燕枝:“你在進入神土之前,看到的資料都沒有任何屏蔽?”
天道颔首:“對。”
“事實上,吾看到的‘原著’是所有資料之中唯一且完美對的上這個世界的,資料顯示,這裡是一本無限流耽美小說,這個吾在第一天便告訴你了。”
咚——咚——
是那個巨型擺鐘。
七點了。
沒來得及下樓的所有玩家都在此刻被邪祟厮殺幹淨。
大堂的正中央是三張長桌,每桌十個位,頭尾各一個,側面各四個,加起來就是三十個座位。
管家動了,它走到三張長桌前,把破碎的眼鏡戴好。
“感謝各位受邀出席本次酒宴,請各位就坐,晚宴即将開始。”
燕枝掃了眼在場的衆人,隻一眼便知道人數。
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個人。
燕枝眼底劃過一抹冷意,這明顯不對勁。
人數剛剛好才是最可怕的。
這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有幾名玩家的臉色并不好看,明顯也是察覺到這一點,應該是比較有經驗的老玩家,燕枝默默将他們記下。
根據目前為止的情況來看,大部分玩家的心理素質并不是很好,估摸着有大量像他一樣的預備玩家。
這并不是個好消息。
天道:“吾已經無法查閱副本相關的劇情,假設這個世界的天道已經發現我們了,祂沒有抹殺或趕走我們,隻是不希望有人能提前預知副本内容和通關方式。”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有外界之人入侵吾的世界,吾就算不抹殺他,也一定會把他趕出世界,留着他們,隻會是個不确定的變數。”
陸續有膽大的老玩家開頭入座,燕枝跟上他們,随便找了個位置坐。
燕枝:“祂是故意留着我們,别有目的。”
小鳥不知道什麼時候捏了副小眼鏡,很認真地托了托鏡框:
“不錯,我們真是太适合與當偵探了。”
他叉着腰:“祂沒有直接動手,這是個好事。以你目前這碎成一片一片的神魂,是真的經不起造,祂要是把我們趕走了,你未必能撐到下個世界。”
燕枝神色幽深:“沒有對我們出手嗎......”
“副本的死亡率不對,我們不能确認祂有沒有對副本動了手腳。”
天道沒有回複,整隻鳥蔫了吧唧,顯然也是知道這點。
燕枝點了點小鳥的頭:“祂是天道,你也是,你可以直接沖上去把祂幹了嗎?”
天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吾那麼大一個世界都沒了,吾能覺醒意識沒有跟着消失就不錯了,還費了那麼多力量救走你,這會兒還能醒着都是奇迹!還對着幹?”
小鳥拍走頭上那不怎麼安分的手指:“世界都沒了,吾隻是一道規則,好像也沒什麼用了。”
天道的聲音漸弱,聽上去有些沮喪。
燕枝沉默一瞬,收手:“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有用?”
小鳥:“沒幫上你忙,現在淪落異世,還被其他規則屏蔽了,這不是很沒用嗎?”
燕枝轉頭,第一次這麼認真看着天道。
以前他是看不到的,但現在天道拟态了,卻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比他想的要鮮活太多了。
“幫上忙的定義又是什麼?是足夠強大保護好我們,還是知道所有副本資料幫我快速通關?”
小鳥愣了愣。
少年嗓音清冽,天生沒什麼溫柔感,卻莫名其妙安撫了他的情緒......情緒?
他是規則,規則是沒有情緒的,看再多的小說都無法理解人類複雜的情感。
“我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你,這還不夠有用嗎?你現在能陪着我,我覺得很好。
任何事物有沒有用,從來都不是他做出了多大貢獻,他存在,本身就有意義了。”
天道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燕枝的側顔入神。
他好像是能感覺到一點情緒的。
有些酸脹。
一點點的情緒,大大的波動。
這短暫的奇異感還沒持續多久,便被一陣震動打斷,拉回現實。
燕枝的肩膀忽地被人拍了拍,他回頭,對上一張笑臉。
“嗨,你好啊,這個位置有人嗎?”
銀發青年笑眯眯地,微微俯身,擡手指了指燕枝右側的空位。
燕枝對他有印象,是方才靠着牆說話的男生。
按照他之前的話,可以确定他是位經驗不低的老玩家。
燕枝忽而想起查看面闆的功能,悄悄點開對方的人物詳情——
【正式玩家:吊炸天
生命值:429/429
攻擊力:看什麼看
防禦值: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