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女傭發出慘叫鬧大動靜,燕枝一鞭甩向它的頭部,對準女傭的嘴抽去。
女傭根本來不及反應,頭顱被狠狠抽碎,剩下完整的身體也倒地抽搐幾下,就被剩餘的靈力侵蝕得一幹二淨。
靈力向來與邪祟之氣互相克制,女傭的等級不高,對上燕枝隻能是死路一條。
燕枝甩手,銀鞭自動化作镯子歸位。
這種邪祟,遇上了不解決一下,任由它離去,怕是又要去害死其他玩家。
他咳出血,拿出白清舟之前給的治療藥喝下。
他有些脫力,正難受着,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住。
那人似乎塞了什麼東西給他,燕枝垂頭,便看見秦不渡塞了三瓶滿的治療藥水給他。
燕枝:......?
這難道就是正式玩家的财力嗎?
秦不渡很識相,對他剛才展現出的反常實力沒有任何過問,隻是默默把藥水往裡推了推。
“太多了,以我的實力也不需要這些東西,用不完了,你收着。”
燕枝輕聲道謝,無意間瞥見對方手背上的傷口——
那是......
燕枝腦中劃過之前的場景,在他們沒站穩往下摔的時候,秦不渡好像把手墊在他後腦了?
依稀記得當時是他先落地,腦袋确實被重重磕了一下,可他隻覺得頭暈目眩,反而沒感受到疼痛。
是秦不渡替他受了這一下。
那一摔并不輕,兩個成年男性的體重,加上地上有不少尖銳的木屑和碎玻璃。
他抓起秦不渡的手,仔細端詳。果然,裂口很大,貫穿了整個手背和手指,玻璃碎片與肉黏在一起,可謂是血肉模糊。
偏生對方還一臉壞笑,滿不在乎:“心疼我了嗎?”
燕枝抿唇,擡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臉,靈力在他的引動之下,緩緩彙聚到傷口上。
秦不渡看見了,那些瑩白的點點星光,在黑暗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很夢幻。
他忽覺手背處傳來冰涼感,緊随而來的便是前所未有的舒适。
仿佛有一股力量順着手一路蔓延至全身,打通了任督二脈,神清氣爽。
他的污染值在下降,手背的傷口幾乎痊愈。
但懷裡人卻蓦地劇烈咳嗽幾聲。
秦不渡連忙給他喂下治療藥水,燕枝緩了還一會兒才有好轉。
“你的異能......是治療向的?”秦不渡微微蹙眉,又道:
“每次動用異能就會難受嗎?”
燕枝聽說過異能,自然知道靈力與這個世界的異能截然不同,但眼下不好解釋,便沒有否認。
秦不渡又拆了瓶新的藥水,讓他自己拿着喝,而後替少年擦拭着嘴邊的血迹。
他的目光柔了下來:“如果我下次受傷了,你不用發動異能幫我。”
少年:“我也沒說過下次還會幫你。”
秦不渡:......
好狠心的小家夥。
走廊的蠟燭不知何時已然熄滅,現下四周一片漆黑。
他将靈力覆蓋在雙目上,看向巨鐘——
“八點......是熄燈時間,所有玩家必須回到房間裡休息,否則會被巡邏的女傭殺死。”
在寂靜的黑暗中,少年的虛弱的聲音特别清晰。
【叮咚!恭喜玩家燕枝正确推斷規則——所有客人必須在八點時回到房間休息。貢獻值+10】
【玩家目前總結算加成為:23%】
直接加了十點?
這道規則簡直是送分的,女傭進門就已經明說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第一時間猜出來。
貢獻值給這麼多,大概是因為發現這道規則的玩家都遇見了女傭。
女傭在發現玩家後狂暴值将近100,若不是有秦不渡的觸手,它怕是早就陷入一階狂暴狀态,沖上來下死手了。
情況危險,也怪不得這道簡單的規則能加這麼多貢獻值。
燕枝想起女傭身上的疤痕,若有所思:“剛才那個腦袋不怎麼好使的女傭,它的四肢,還有臉,全都是疤痕。”
“這種大面積又不規律的疤痕......應該是重度燒傷。這裡果然發生過嚴重火災。”
【叮咚!檢測到預備玩家燕枝正确推斷劇情發展,劇情進度+10%】
【玩家目前總結算加成為:33%】
他有了勁兒,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
秦不渡問他:“不回房間休息了?”
少年斂足,回身:“不回,浪費時間。”
他主動走近秦不渡,這人比他高了将近兩個頭,他得把頭仰得很高才能與其對視。
對方挑眉,輕笑一聲,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聽話的乖寶寶,結果這麼叛逆。”
燕枝身子一僵,思緒呆滞。
這人剛才喊他什麼?
寶寶,不應該是對......愛人的稱呼嗎?
少年的耳尖染上一層薄紅:“輕浮!”
秦不渡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低頭便看見少年發紅的耳尖。
這麼倔強的人,臉皮倒是薄得很。
他起了興緻,剛要繼續調侃,燕枝便打斷了他:
“把觸手纏上來。”
少年主動朝他遞手,衣袖随着它的動作滑落,露出一節白淨的手臂。
秦不渡忍了忍,隻覺得一股熱意直沖上腦袋。
雖然知道少年是無意的,但秦不渡還是被這句話勾得流鼻血。
燕枝:......?
這是怎麼了?
他還沒問,對方就已經放出觸手,隻有兩條,滑溜溜的,在燕枝手腕上繞了幾圈,最後輕輕蹭了蹭他的指尖。
還是很熱。
燕枝垂眸,忍下不适感。
“走了。”
秦不渡乖乖被他牽着走:“這次又想去哪?”
“二樓,安格列他們的房間。”
*
整座古堡暗下來後,一旦出現微弱的亮光就會特别明顯,在樓梯處仰頭望去,可以看到黑暗中的星星點點。
那是油燈,每個女傭都會拿着一盞油燈照明,隻是隔遠了看,就像是移動的光點。
看來巡邏的女傭數量不少。
燕枝把天道這個發光體藏回衣袖裡,二人加快步伐,幸運的是,二樓走道裡并沒有女傭巡邏。
他們放輕腳步,朝着最近的那個房間走去。
“吱呀——”
門剛被推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閃爍着血光的刀鋒,刀尖劃破長空,直直刺向燕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