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劃破京城的天際,卻未能驅散籠罩在朝堂之上的陰霾。今日這場朝會,關乎着朝堂未來的格局,關乎無數百姓的生計福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場沒有硝煙的惡戰即将拉開帷幕。
蕭逸塵身着威嚴朝服,身姿挺拔如松,烏紗之下,雙眸寒星般銳利,懷中揣着那足以定乾坤的鐵證,步伐沉穩地邁入朝堂。身旁的蘇文淵微微颔首,低聲道:“将軍,萬事俱備。”蕭逸塵微微颌首,神色冷峻,回應:“隻待今日,讓這幫賊子無所遁形。”他手心微微攥緊那沓證據,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心底既湧動着揭露奸佞的決然,又藏着一絲對未知變數的隐憂。
朝鐘鳴響,百官朝拜之後,蕭逸塵出列,手持笏闆,向龍椅之上的皇帝行了個大禮,朗聲道:“陛下,臣有本要奏,事關禮部尚書趙崇及其黨羽,罪大惡極,懇請陛下詳查!”此言一出,朝堂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衆人目光齊刷刷投向蕭逸塵。皇帝坐直身子,目光凝重:“蕭愛卿但說無妨。”
蕭逸塵深吸一口氣,展開彈劾奏章,言辭如利刃,铿然出鞘:“陛下,禮部尚書趙崇,表面佯裝忠心耿耿,為朝堂社稷鞠躬盡瘁,實則心懷叵測,結黨營私,妄圖架空皇權!”說着,他呈上從尚書府密庫尋得的信件,提高音量,字字铿锵,仿若洪鐘作響:“陛下請看,這些信件,皆是趙崇與朝中多位大臣的私密往來,字裡行間謀劃着如何安插親信、操控朝堂政令,行徑之惡劣,令人發指!”朝堂上一片嘩然,大臣們交頭接耳,面露驚色。蕭逸塵呈上證據時,目光堅定地直視皇帝,下颌緊繃,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這信件便是朝堂清明的希望之光,能瞬間驅散趙崇一黨織就的黑暗陰霾。
趙崇臉色驟變,原本紅潤的面龐瞬間漲成豬肝色,額角青筋微微凸起,卻強裝鎮定,上前一步,扯着嗓子高聲反駁:“蕭将軍,莫要血口噴人!這信件分明是僞造,你為了打壓老夫,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是何居心?哼,老夫在朝堂摸爬滾打數十載,兢兢業業,豈容你這般惡意诋毀!”他雙手握拳,身子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眼中滿是被戳穿後的惱羞成怒,心底卻在急速盤算着如何扭轉乾坤,讓這鐵證化為泡影。
蕭逸塵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又掏出林瑤從書房覓得的賬本,輕蔑地瞥了趙崇一眼,嘲諷道:“趙尚書,睜眼說瞎話可不是為官之道。這賬本詳細記錄着你截留赈災款項的明細,災區百姓食不果腹、流離失所,你卻中飽私囊,将救命錢收入囊中,敢問天理何在?良心何存?你口口聲聲說兢兢業業,難道就是這般‘敬業’法?”賬本傳閱開來,大臣們看到那一筆筆觸目驚心的賬目,紛紛搖頭,對趙崇投去鄙夷的目光。有幾位老臣,手撫胡須,眉頭緊鎖,滿臉痛心疾首,暗歎朝堂竟出此等敗類;年輕些的臣子則面露憤懑,攥緊雙拳,似要将這股不平之氣宣洩而出。
趙崇黨羽見勢不妙,紛紛跳出來狡辯。禦史中丞王彥仗着幾分口才,尖着嗓子,頤指氣使地嚷道:“蕭将軍,這賬本來路不明,焉知不是你蓄意栽贓?我看你是想借機鏟除異己,攬權朝堂!哼,你可别以為拿出些不知真假的東西,就能蒙混過關,把我們都當傻子嗎!”王彥叫嚷時,脖子伸得老長,唾沫星子橫飛,三角眼眯成一條縫,滿是嚣張跋扈,心裡打着小算盤,隻盼靠這番強詞奪理保住自己從趙崇那裡撈來的好處。
蕭逸塵劍眉倒豎,怒目而視,向前跨出一步,氣勢如虹地怒斥:“王中丞,你身為禦史,本應監察百官、公正廉明,如今卻為虎作伥,幫着趙崇混淆視聽,當真無愧于心?這些證據得來不易,皆是冒着性命危險深入尚書府查獲,豈容你随意诋毀!你罔顧事實,一味袒護,莫不是與趙崇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說到此處,蕭逸塵胸脯劇烈起伏,眼中怒火幾欲噴薄而出,那是被污蔑後的不甘與憤怒。
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朝堂氣氛緊張得近乎窒息。皇帝面色陰沉,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心中暗忖着真僞。就在這時,趙崇親信、戶部侍郎李明啟眼珠子一轉,拱手道,聲音微微發顫,卻還強裝鎮定地狡辯:“陛下,即便有這些所謂證據,也不能證明就是趙尚書一人所為,賬目之事,戶部諸多環節繁雜,說不定是下面人手腳不幹淨,誤了大事,卻讓尚書背鍋。陛下明鑒啊,可不能僅憑這些就給尚書定罪。”李明啟說這話時,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皇帝,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順着鬓角滑落,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衣角,滿心忐忑,隻盼這番托詞能暫時穩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