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軍屬大院就發了一圈喜糖,裡面有好多大白兔奶糖。
就李長亭那毀容模樣,以前還惦記她閨女,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吃不上,好不容易讨了媳婦就連喜糖都不給他們留。
這讓鄭桂芬心裡更加不快。
轉念一想,她女兒可是文工團的,專業跳舞的,這丫頭能和她女兒比嗎。
果然是破鍋配爛蓋。
“誰惦記你的名額了,你愛給誰給誰,反正到時候出醜的不是我。這跳舞啊還是得專業的來,不專業的上去,隻會丢人現眼。”
雲時君手指捏着衣擺,細眉緊緊鎖在一起,她忍了許久,不明白這老太太為什麼話裡話外都巴不得别人不幸。
都是部隊軍屬,她們的丈夫兒子在一個部隊共事,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作為家屬,他們應該互幫互助才對。
這也是她初到岚中最大的感受,張大娘樂于助人,幫她許多,其他鄰居們都很好。
隻有這個昨晚吵得她半宿沒睡好的罪魁禍首,怎麼能這麼壞!
雲時君騰一下站起來,大步走到門口,對着鄭桂芬重重的,“哼——!”
随即“哐”一下,甩上門。
鄭桂芬差點被門闆拍到鼻子,扯着嗓子罵罵咧咧一通,裡面沒應,自讨沒趣又罵罵咧咧下樓。
張寶英不肯讓大夫看腰傷,雲時君沒有辦法,隻能用藥酒給她揉腰部的傷。
“時君啊,我剛剛說的,你覺得怎麼樣?”
張寶英趴在床上,藥酒揉開後的清涼緩解了腰部的疼痛感。
雲時君:“嗯?”
剛剛她隻顧着氣鄭桂芬的無理取鬧,沒注意張寶英說了什麼。
“就是我那舞蹈節目,你替我上去跳。”
跳舞?
雲時君心跳漏了一拍。
後勤部朱主任廣播通知大家的第一天,她也猶豫過要不要報名。
“讓我去?”
張寶英轉過頭,“對,你替我跳。”
她眼睛堪比雷達,穿着厚棉衣也看得出雲時君的身材和文工團跳舞的姑娘一樣好。
雲時君一時沒有回話。
張寶英以為她沒跳過舞,不知道怎麼跳。
“跳舞不難的,就是跟着音樂做幾個動作,多練幾天就能學會。等除夕晚上,穿一身好看的衣服,塗點胭脂口紅,就能像模像樣的把節目演出來。”
她掙紮着起來,“我給你比劃比劃。”
雲時君趕緊制止她。
“您腰還傷着,别起來了。您說說是怎樣的動作,我看看能不能跳。”
“那你是答應了。”張寶英高興道。
就趴在床上,雙手比劃着。
“第一個動作是這樣,左手往下壓,右手朝上,手要捏蘭花指,腳尖點地轉圈……”
雲時君認真聽她說完,随後走到房間中間,雙腳并立,起手舞動,厚重的棉襖也不能掩蓋她身子的輕靈。
張寶英張大嘴,半晌發出激動的爆笑聲。
“時君丫頭,你會跳舞呀,還跳的這麼好!太好了,除夕一定能讓鄭桂芬驚得下巴都掉地上去,哎呦呦——”
雲時君無奈:“您笑太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