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念春張大嘴巴,紅曉貼心的給她按回去。
“祿飨宴,就定這周日下午怎麼樣?”
他們一個星期隻有周日下午有半天休息時間。
“你們要去祿飨宴聚餐?誰提的建議,這麼奢侈!”毛毛莫楓不知道她們打賭的事,随口問了一句。
紅曉呵呵兩聲,在心裡對柯景洪默默道了個歉。
——不愧是柯導,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她決定了,以後柯導說啥就是啥,絕不懷疑柯導身為文工團總導演的眼光。
“這次聚餐不用大家掏錢。小春春請客,請大家去祿飨宴搓一頓,讓我們把掌聲送給小春春——!”
紅曉帶頭鼓掌,萬念春從椅子上滑落,上半身挂在椅子上,兩眼瞪着天花闆,一臉的生無可戀。
“鼓掌——!”
“呦!這麼大方啊!謝謝小春春慷慨解囊——!”毛毛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鼓掌。
——免費的大餐誰不愛。
莫楓聽着他們鬧。
此時再看舞台上擺出結束動作,雙手握在一起表情有些拘束的等着柯景洪點評,微微揚起嘴角,十分滿意的點頭。
都說人不可貌相,咱孫大聖說的話果然到哪兒都是真理。
柯景洪也十分非常滿意——不愧是我!
“不錯,就是這個感覺!具體的舞蹈動作咱後面再慢慢琢磨。你的台詞剛剛看了吧,有沒有記住?”
雲時君點點頭:“記住了。”
“很好,咱接着走個戲。雲雀跳完舞,下了舞台,蓮步款款走到莊炜身邊,說——莊先生,今兒這支舞,你可喜歡?”
柯景洪鬧了一下午的脾氣終于順了,迫不及待的安排雲時君走戲。
雲時君手足無措的看了看柯景洪,又看了看戲劇組的其他演員。
——她不會啊!
“這個走戲呢,就是試着演一下這段劇情,怎麼走位怎麼動作怎麼說台詞。剛開始演肯定演不好,但是沒關系,你隻管走着,哪裡不好我們可以慢慢調整。”柯景洪笑容滿面,一點都看不出剛剛噴火龍的影子。
毛毛莫楓雙雙沉默。
“新人有優待,正常。”毛毛安慰自己。
“我還是新人的時候,沒少挨罵。”莫楓道出事實。
“那不一樣,你們畢竟都學過,人家是新的不能再新的好、苗、子。”紅曉重音落在最後三個字上。
毛毛怒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是不可雕的朽木呗!”
紅曉往後一仰頭,避開他飛濺的唾沫。“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
萬念春有氣無力的吐槽:“說不定柯導是性别歧視呢。”
柯景洪“咚咚”敲了敲椅背,提醒他們——他都聽到了。
但他此刻心情好,不跟這幫崽子計較。
“就從最後一個舞蹈動作開始——,來——準備——!”
雲時君隻能趕鴨子上架,回到舞台中央,擺出舞蹈動作,無措的表情立刻轉換為妩媚。
“開始——!”柯景洪拍了下劇本。
雲時君結束舞蹈動作,因為腦子裡沒有任何演戲的概念,四肢瞬間變得僵硬。空中仿佛能聽到提線木偶“咔咔”的聲音,走位和步伐看着十分别扭。
新人嘛,第一次表演總是放不開的。
柯景洪沒說什麼,毛毛幾人也沒說什麼。
越是這樣,雲時君手腳就越發放不開。
腦海裡充斥着一個念頭——他們在看她!他們所有人都在看她!好多雙眼睛都在盯着她看!
演戲和跳舞不一樣,她沒有辦法忽視台下的觀衆!
——是不是應該說台詞了?
現在不止四肢,她臉都僵硬了,眼睛甚至呈現漩渦狀,冷汗唰唰往下掉。
——台詞是什麼來着?
“莊先生,今兒這支舞,你可喜歡。”柯景洪提醒。
啊!對!
“莊—先生——今—今兒——這支舞——你—可喜歡——”
雲時君“咔”一下擡手,“咔”一下走步,“咔”一下張嘴。
一句台詞念的磕磕巴巴,語氣情緒比捧讀還要糟糕。别說重音,她連音調都沒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