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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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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小魚兒一直高燒昏迷,現下喝了麻沸散,迷迷瞪瞪說起胡話,問他是不是要死了。

花無缺難得有和他說話的時候,即便心知這一天也許很快就要到來,卻還是安慰說不會。

直到小魚兒說喜歡他。

花無缺輕輕撫着他清瘦的脊背,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分辨了很久,判斷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呓語。

在無雙城,他就察覺到小魚兒并不高明的追尋試探,隻是他不善于揣摩人心,思考得越久,越覺得是自己多心多疑。

如今才明白,那不是錯覺。

小魚兒拽着他衣襟,“你又要罵我了?說吧,我聽着。”

罵他?

自己在他夢裡到底是什麼樣的?

花無缺回答:“我很高興。”

如果小魚兒能平安健康、活蹦亂跳地對他說這些話,他會更欣喜。

小魚兒以為自己在夢裡,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親過一次不算,還要還他一個。

花無缺忍俊不禁,繼續低頭貼上去,溫柔地滋潤着對方幹裂的雙唇。同時,陌生、灼熱又興奮的感覺溢滿胸膛,置之死地卻不顧一切的沖動格外令人着迷,在即将天人永隔的時刻,他卻迎來了新生。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的答案都不會變。

不多時,小魚兒就已靠在他懷中安然沉睡。滄瀾居的房門再次被叩響,門外傳來荷霜激動的嗓音:“公子,陸公子的回信到了!”

送信的鹁鴿還是早先留在移花宮的那一隻,它日夜飛行完成任務,正依在荷霜掌心裡進食。

陸玄的回複相對簡略,交代的事項卻不少。大緻是說他收到來信後查了三天的典籍,查明小魚兒所中的毒是某種禁藥,他已找到解毒藥方,會親自趕來移花宮治病。此外還羅列了一個延緩毒性的藥方,所用藥材皆為稀世罕見,幸而移花宮珍藏衆多,足以為小魚兒争取十天半月的時間。

八月初三,風塵仆仆的陸玄終于趕到移花宮。因日夜兼程,他眼窩深陷,嘴邊的青色胡茬也來不及清理,完全不見無雙城大祭司的從容氣度,跟在他身後的十五也是滿面疲憊。

花無缺抱拳緻禮,感激之情,難以言表。陸玄也不多言,随他徑直前往滄瀾居,縱有準備,看到小魚兒的情形還是驚呆了一瞬。

分别不到一個月,江小魚瘦了一大圈,幾乎和記憶中判若兩人,唇色慘白,臉色卻紅得吓人。

陸玄沖到床頭,将小魚兒的手腕從被中取出,皺着眉診脈片刻,随後從藥箱裡取出一個瓷瓶,将瓶中淡黃色的藥汁倒進瓷碗,再拿一枚藥丸放入其中,藥水很快暈染成淺褐色。

花無缺幾次想要開口詢問,都生生忍下了,直到陸玄讓他幫忙扶起小魚兒,才問:“這是什麼藥?”

“我推測他中的是天虛之毒,表征為高熱、抽搐、幻覺,從毒發到死亡需兩個月,極其痛苦,我族先祖才将它列為禁藥。這一碗就是天虛的解藥,如果我的推測沒錯,大概一個時辰就能見效。”

小魚兒服下解藥半個時辰,脈象平緩了許多,劫後餘生,花無缺幾乎喜極而泣,立刻拱手拜謝:“陸兄對舍弟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後但凡陸兄開口,隻要不違俠義之道,無缺任憑差遣。”

陸玄忙道了聲“不必客氣”,說:“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自問學識不菲,唯獨那些禁藥,連我師傅都諱莫如深,能親眼見到他的狀态,是個極其難得的機會。”

花無缺道:“無論如何,陸兄的恩情,我兄弟二人銘記在心。”

陸玄擺手,趁間隙喝了兩大杯茶,吃了幾塊點心,對他說:“你們離開的第二天,蔓小姐上吊自缢了……侍女及時發現,将她救下,如今她已在青雲觀落發出家。”

花無缺本就沒有想好要對蓮婳如何,她雖是被人利用,卻實打實起了歹念,今後常伴青燈古佛,也是一個歸處。花無缺道了聲“也好”,再無下文。

“我查找典籍時,發現了先城主的病曆,他外表看起來健康,實則命不久矣。”

“難怪他要找延壽的辦法,還用妻女做借口,實際為了他自己。”花無缺知道陸宇缙謊話連篇,那天見過陸宇蓉便更加笃定。

陸宇蓉和他意見相悖,将來肯定會改變既定的律令,所以他就動了換繼承人的念頭,接着打聽到移花宮——邀月宮主當世第一,青春不老。繼承人再聽話,遠不及自己長長久久地活着。這就是一切的起因。

而他現在死了,也不虧,用即将結束的生命帶回女兒和移花宮諸多寶物,又掙了個好名聲,穩賺不賠的買賣。

“城主之死沒有牽連到你吧?”

“倘若如你所說,我就不會在這兒和你說話了。城中百姓都相信城主為了他們,舍生取義。”陸玄頓了頓,道,“不過蓉少主知道那是你們的障眼法,她說她暫時不能對你們如何,将來有機會再遇,定報此仇。”

花無缺尚沉浸于小魚兒得救的喜悅之中,聽什麼都順耳,隻是無雙城萬萬不會再踏足。“如果貴城少主能夠出城,能與我們在偌大江湖相遇,屆時再談吧。”

陸玄歎道:“論親戚關系,她是我的堂侄女,若真有那一天,還請手下留情。”

花無缺但笑不語。

陸玄吃飽喝足,靠着牆角打盹。花無缺心思放松,疲意漸生,坐在一旁運功調息。床榻處忽然響起劇烈的咳嗽聲,小魚兒的枕邊、被褥皆染上了鮮紅血迹,呼吸短促,身體縮成一團不由自主地顫抖。

陸玄立刻驚醒,再探脈息,原已被壓制的毒性竟又卷土重來。他匆忙自藥屜裡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倒入茶杯,又取了一滴小魚兒的血,兩者相融,茶水居然變成淡淡的青藍色。

花無缺一邊安撫小魚兒躁動不安的軀體,一邊惴惴不安地問:“解藥不對?”

陸玄大驚失色:“不是解藥不對,是我一開始就想錯了。”

花無缺急忙追問:“什麼意思?”

陸玄大緻解釋了一下白水變青的緣由,眉間深蹙道:“不是‘天虛’毒,而是‘秋落’,同樣被先祖列為禁藥。可一旦中了秋落,三天之内必定毒發,中毒的人往往撐不過七天……”

花無缺拼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眸中滿是希冀之色,“刺殺那天我們事先服用過素女丹,小魚兒被城主咬傷後立刻跳入池中清洗了傷口,事後也用過仙子香,這些都有解毒的功效。”

陸玄點點頭,即便知道他此時心情,但該面對的事,遲早要說出來的,“中毒将近一月,他身體底子好才拖到今天,如今已侵入肺腑無藥可解,實在對不住。”

幾句話在耳邊轟然炸開,花無缺瞬間凍結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幾乎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什麼叫無藥可解?”

陸玄道:“已盡人事,但聽天命。”

世上再沒什麼比希望破滅更殘忍的。花無缺握着小魚兒的手,淚水一滴一滴砸在他手背上,悔意在此刻積蓄到頂峰。

有人說過:“他要報複一個人,就會毀掉對方最在乎的東西。”

是他執意前往無雙城,又未曾理會陸宇蓉和陸玄的勸告,但凡他猶豫一次、但凡他及時回頭,他們也不會陷入窮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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