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秀秀聽了,隻能打開床對面的櫃子,從裡面找了衣裳褲子出來,她手裡拿着男人的衣褲,臉上也由不得一熱,忙關上櫃子,給外面的陸雲飛送去。
天已黑,山風一吹,韓秀秀臉上的熱度頓時褪了下去,院子裡的黑豹聽得動靜,搖頭擺尾的跑過來,有狗陪着,她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
窗戶裡透出紅燭的光,陸雲飛光着上身站在那裡,個子高大,寬肩窄腰,胸腹處各有起伏,身上濕漉漉的,帶着潮氣,韓秀秀看到有水珠從他的胸口順着溝壑往下流……
韓秀秀瞬間漲紅着臉,将衣服塞給陸雲飛,自己飛快的回了屋,也不脫衣服,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蓋了個嚴實。
陸雲飛穿好衣裳,關上門,走進卧室,目光落到床上那塊起伏,媳婦兒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他失笑,掀了被子,鑽進被窩,一把将蜷縮在被子的媳婦摟了個正着。
洞房花燭夜要幹些什麼,他還是知道,但具體該怎麼做卻是沒什麼章法,隻摟了人在懷裡,将頭埋進被子,聞到了一股似蘭非蘭的馨香。
陸雲飛的呼吸瞬間就重了起來,韓秀秀能感受到陸雲飛身上的熱度,就算兩人現在都穿着衣裳,可她還是能感受到的身體正在蘇醒。
他的唇無師自通落在了她的臉頰、眉間,然後輾轉到了唇邊,開始隻是輕輕的觸碰,彼此貼一貼,呼吸裡剛剛的松木香氣漸漸濃起來,韓秀秀微微張唇,他便找到了關竅。
唇舌間都是那松木的香氣,陸雲飛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山林,身體沉到了松軟的枯葉中,他的身體漸漸變成了一根藤蔓,他自來是要往高處爬的,為了光,為了風,不斷的往上爬,他的枝蔓緊緊的纏着身下的枝葉……
彼此緊緊的纏繞,如同靈蛇在山間遊走,采食山間的珍果靈泉,爬過群山高木,墜入山澗溪流,忘掉山間的歲月流轉,日夜星辰,将所有的煩惱都忘掉,隻将全身心都融入大山,不知疲倦。
月沉西山,雲雨方歇,兩人都喘着氣,喜燭被不知哪裡來的風吹得晃了晃,聽得山間不知名的蟲鳴,夜還深,韓秀秀一臉潮紅,額間頸脖全是細密的汗珠,渾身都是松軟的,隻意識還算清醒。
“我要洗洗……”
陸雲飛還沉浸在剛剛的餘韻中,聽得如此喃呢,親親她的臉頰,興緻又起,卻被一隻手擋住,小妻子的聲音嬌嬌軟軟,“别,疼……”
原身确實還小了些,今日已經算是破例了,不能由着他胡來,雖然韓秀秀也很享受,但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陸雲飛雖未餍足,但也知道心疼媳婦,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清洗之後換了一身衣裳,兩人重新躺進被窩,雖然不能行事,但手卻不老實,摸摸挨挨,揉來捏去,這一身的火氣怎麼也降不下來,最後陸雲飛還是出了門,過了半晌才回屋。
韓秀秀已經睡着了,一頭烏壓壓的頭發拖在枕頭上,兩頰绯紅,呼吸綿長,陸雲飛用手幫她理了理頭發,挨着她躺下,側過身子,把她摟進懷裡,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已經蒙蒙亮了,村裡的公雞不斷的打鳴,紅燭燃了一夜,滴下的蠟油結成花。
陸雲飛父母早逝,不用起床敬茶行禮,這院子又遠離村子裡其他鄰居,就算起晚了也不怕被人說笑。
陸雲飛醒得早,當獵人都很警醒,有點風吹草動就能醒。
“醒了?”
韓秀秀嗯了一聲,卻沒動。
陸雲飛側過身子,隔着被子将她抱住,“我先起床收拾,你再睡會,時候還早。”
韓秀秀嗯了一聲,陸雲飛起床穿了衣服,又把卧室的門帶上,韓秀秀聽得開門聲響,然後是黑豹興奮的叫聲,還有陸雲飛招呼它的聲音。
“黑豹,不許叫,不許叫,低聲!”
韓秀秀睜開眼,伸個懶腰,腿腳有些發酸發軟,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兩人似乎挺合拍,不過這身體還是弱了些,應付起來确實有些吃力,還要好好養養。
昨天的那一身嫁衣,被揉得皺巴巴的,已經不能看了,她從陪嫁的包袱裡翻了一件粉色碎花的上衣,墨綠色的半舊裙子換上,頭發挽起來,收拾妥當之後才出來。
屋裡屋外都沒見陸雲飛的人,連黑豹都不見了,她站在院子裡到處看了看,才看到陸雲飛挑着水桶,帶着狗走在山間的小徑上,山裡的霧氣将他的身影半遮半隐,但卻沒掩蓋住他的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