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還有證據能證明!”
“哦?還不速速呈交上來。”
王狀腿早就跪麻了,此時借着拿東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從胸口處往裡掏,他的領子開得有些大,露出裡面的斑駁紅痕,讓旁邊百姓中的女郎們啐的暗罵。
掏了半天,才将将證物放在托盤上呈交給陳賀,原是一塊兒玉牌,色青白質透,寬二指高一寸,周身瑩潤,成色極好,玉牌上雕着一個‘薛’字,有風骨像是名家所為。
一看到上面的字,陳賀顧不上埋汰,直接将玉拿在了手裡仔細掂量,确是一塊兒古玉。
而上面刻着的是他身家性命都系上的字啊!
陳賀此時還難以相信,這王狀一看便是偷奸耍滑之人,若是能得到這好玉,還能不占為己有?
“你是從何出得來的證物。”
“禀官老爺,俺家狗蛋和現在将軍家的郡主可是青梅竹馬一樣長大的,這便是那郡主送給俺兒的定情信物!”
好家夥!陳賀一個沒忍住,重重的将驚堂木扔下,摔在了大理石上。
這時,無人注意的地方,一個賣花的大嬸,默默地走出人群,不知去了哪裡。
緊急退堂,将王狀壓入牢内,等候再審。
剩下的人群被告知不得外傳後,不得已的全放了出去。
陳賀同衆位同僚緊急步入後廳。
剛一進門,連門還沒關,就聽一人道:“中丞,我家中還有懷孕的妻兒,可參與不了這事兒啊。”
“這可是禁令,現在誰敢提攝政王一下,都得死!”
“難不成宜興郡主竟是攝政王的遺腹子?那關将軍……”
沒說出口的話大家都知道,剛偷偷藏匿攝政王遺子,那可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大罪!
“禦史還沒回來嗎?”陳賀按着太陽穴詢問。
“聽說,還在同……關将軍吃酒。”
*
沈淮序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的喝水,才能緩解變聲音的藥性,他卸下黑面紗,擡手捏了捏鼻梁,等他垂下眸來,才能看到那薄得能看見血絲的眼皮上,墜着一粒好看的淚痣。
聽完下屬彙報,沈淮序喉嚨本就難受,壓下後用清亮的聲音暗罵了一句“蠢貨”。
他眉頭緊皺,漂亮的眉眼中閃出了一絲不滿,教那歹貨的話就記住了兩句,還不如換個人!
這邊王狀在牢裡也過得不如意,那神秘人可沒說他還要進大牢,若是坐牢也應該給李秀娘那娘們也弄進來,還能讓他舒坦舒坦……
昨日,他威脅完李秀娘,回頭尋了個青樓住了一宿,花光了兜裡所有的錢,便被那勢利眼的老鸨灰溜溜趕了出來。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連回村的路費都沒了,就在他剛狠下心,準備去那青樓裡頭鬧一鬧,卻見迎面而來一容貌俏麗的小婦人,沖着他擡手,那小婦人手中提了個手絹充他晃了晃,香味勾的他差點撲上去。
那嬌嫩的嘴唇一張,便讓他渾身酥了一半,“閣下若是缺錢,奴這裡倒是有一掙錢的法子,不知閣下可願随我前來?”
王狀自是不疑有他,便随那小婦人七拐八拐的去了一處不大的院落中。
隻是剛踏進門,他就發現這裡不對勁。
此屋塵埃滿地,連窗戶都破敗不堪,一看就不是住人的地方,他……莫不是碰上仙人跳了?
王狀剛覺得有些懷疑,一回頭,那漂亮的小婦人早已沒了影子,而一個男人的身形樣貌照在了屏風上,小美女突然變成了臭男人,果真真是遇上了仙人跳,王狀連忙就想跑。
可剛一回身,突然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順着聲音回頭,隻見一塊金燦燦的金錠,躺在地上。
“若是不想掙這些錢,便走吧。”聲音有些模糊,聽起來像是上了年紀。
王狀将金子放在嘴裡咬了一下,連忙揣進了懷,“嘿嘿,自然要掙,老爺有事交于俺辦,定能一馬平川、水到渠成。”
亂七八糟的用詞,惹得沈淮序語氣也帶上了幾分不耐,“閣下可與那鎮國将軍府有淵源?”
王狀還沉浸在一錠金子的快樂中,突然聽到沙啞的聲音問,頓時感覺不妙。
難道是他威脅李秀娘的事情暴露,将軍府上的人找過來了?
這樣想着,王狀雙腿直顫,雙膝一軟差點跪下,“官爺……官爺小民錯了,我不過是想詐她李秀娘一下,若是能勒索點錢财更好,除此之外沒有别的意思啊!請官爺明鑒,和将軍府無半點關系”
王狀話音未落,又有一錠金子砸了下來。
"不巧,我也同那鎮國将軍有些龃龉,你去鬧上一番,若是我滿意,這隻是定金。"
“可小人,小人怕……”
又是一錠金子落下,“保你無事!”
王狀哪裡曾見過這麼多的金子?隻覺得被閃花了眼!
于是他一狠心坐了下來,“官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