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一米。
懸崖邊上那兩人墜落的痕迹還在,旁邊多了許多腳印,前面的強子始終比他快上兩步,就在這時,強子身子突然一歪,就要跌下懸崖。
薛岫白眼疾手快的拽住,将強子拉了回來。
“诶呦,诶呦,吓死爺爺我了。”強子驚魂未定的坐在地上。
他張了張嘴想對薛岫白道聲謝,張閉張閉的始終開不了口,隻好說:“好小子,哥哥記你一回。”
就這樣,平安通過了懸崖邊……
直到走得遠了,懸崖邊上比身高的草裡,走出一個人影,正是當日要放狗咬人的田大。
他狐疑的盯着薛岫白身形,發現兩人走遠了,便立即跟上。
“到了。”強子手往前一指。
就是仙會村的後門,大堆的石塊将一條夾縫中的小道圍的嚴實,有人正等着進去,還有兇神惡煞的守門人,看起來眼熟,像是仙會村的村民。
聽說仙會村最近在抓捕幾個外鄉人,大概就是他們幾人,上次貿然進村撞進他們的視線,可真是有些疏忽了。
薛岫白還在思考,要如何渡過這關,一不留神竟讓強子近身往他身上撲來。
一兜土從上到下撒的嚴嚴實實,惹得薛岫白咳嗽兩聲。
強子還覺得不夠,上前用他那髒手在薛岫白的衣服上拍了拍,“别說老哥不照顧你,就你這樣貌定是進不去的,進不去就算了,别再連累我。”
一直到整個人灰撲撲的,連頭發絲上都挂上了土。
薛岫白一搖頭,灰塵莎啦啦的往下飛。他眉頭緊皺,整個人周圍顯示出一種極其不爽的狀态。
他最是幹淨,甚至有些潔癖,平日光是衣裳就要換三次,用山泉水洗漱,早春茶漱口。
雖然這兩日為了調查,穿了些粗麻衣,那也是桉樹喚人專門做的,尋的是皇室專供的棉麻,舒适透氣,看着是麻料,入手感覺不到一點不适。
可如今,整個人都像是從土裡滾了一道出來。
“行了,走。”強子說完,領着薛岫白就往前走,排到了隊伍的最後。
“糟糕,怎是田大。”
名字甚是耳熟,薛岫白擡頭一看,就見田大站在隊伍頭,兇狠惡煞的盯着每一個人瞅,仔細地打量。
就像是……在找人。
前面隻有兩人了,薛岫白擡眼看了一下,低着頭,他年紀小雖然身量高但仍比不上這些經常做苦工的人。
他縮起肩膀,低着頭,頭腦瘋狂轉動着。
“田大哥,今兒個是你站崗啊。”強子彎腰帶着谄媚的向田大打招呼。
“你小子,幹兩日歇兩日,打魚曬網!”田大一看是強子,多說了兩嘴,他自是知道這人人品不行但嘴甜會來事,拜了虎頭,每月都上供些銀錢。
旁人不給他面子,但也要給虎頭面子,說罷,田大擺了擺手示意他往裡進。
強子剛進了半個身子就聽到田大問他,“對了,這幾日你可見過外……”
話沒說完,後面突然趕來三兩人,遠遠就沖着田大喊,“田大,有信兒了!”
田大這時已經站在薛岫白的面前,聽到喊話,連忙轉身問:“啥信?”
“虎頭哥視察村子,沒想到得到了外來人的消息,聽說那兩個外鄉人已經去了土壇城了,”
什麼?
田大心裡一陣發虛,甚至有些惶恐,那兩個外鄉人算是從他手中跑脫的,若是讓虎頭先一步找見,自己還不知道要收到什麼懲罰,想起崖下的百人坑,他就一陣膽顫。
“哥,俺們現在怎麼辦?”來人一看就是同田大一頭兒的人,此時拿不定主意,開口問。
田大氣急,“問問問,還不趕緊去将馬拉出來,從這裡到城裡至少需要一個時辰,若是讓虎頭提前一步,咱們都沒好果子吃!”
若是那兩人已經去了土壇城,必定不會在此發現了,畢竟這兩條路是相反的。
田大啐了一口,将手中的皮鞭纏成一圈一圈的拿在手上。
強子站在線内瘋狂的沖薛岫白擺手,還不趕緊進來等啥呢。
薛岫白步履平穩的向前走了一步,守在門口的人往這邊瞥了一眼,“等等,你怎的如此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