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茶姐!”
姜聞茶穿着一件得體的針織套裙,袖口和領口鑲嵌着粉色珍珠,及腰的黑發如綢緞一般散在身後,手中端着一杯熱牛奶。
她笑着看向跑過來的姜品糖,張開懷抱迎接她的熱情,端着牛奶的手朝一側伸出去,以防弄濕兩人的衣服。
姜品糖高興極了,挽上她的手臂,拉着她進屋裡。
“聞茶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學校領導終于舍得把你調回來了。”
姜聞茶溫柔的笑着,進屋放下手中冒着熱氣的牛奶,騰出手摸摸她的腦袋。
“今天下午剛回來,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累的我夠嗆。”
“那還走嗎?”
姜品糖忍不住問她,眼巴巴的盯着她看,一臉的擔心。
整個家裡,她最親近的人就是堂姐了,從小到大就如此,記得小時候她放學,堂姐還會騎着單車帶她去街上買零嘴。
兩人相差九歲,關系卻十分好,奶奶常說,她們倆就好像一個爹媽生的親姐倆。
姜聞茶淺淺一笑,溫柔的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蓮花,釋然的說道。
“不走了,留在旁邊的南湖大學。”
“太好了。”
姜品糖歡喜的叫起來,像是隻聒噪的小鴨子,圍着她叽叽喳喳,時不時拽拽她的胳膊,拉拉她的手。
“聞茶姐,還好你回來了,我這幾天日子過的可苦了。”
“接管同春樓以來,五天招待了三個顧客,好不容易拉到一個宣傳,那人今早還遲到了,我險些就要給那群記者當面跪下賠禮道歉了。”
她毫不誇張的講着,臉上的表情時而驚訝,時而委屈,一口氣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說完了。
姜聞茶親昵的看着她,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誰敢惹我們同春樓的姜老闆啊,肯定是不想活了。”
“若是再碰上今早的事情,你就打電話給我,我剛到學校也沒什麼課,一準能立刻出現在你身邊。”
姜品糖環抱着她的腰身,像是隻樹懶一樣,喃喃說道。
“我就知道,聞茶姐對我最好了。”
“可不像引柴那小子,他整日光顧着跟一幫哥們混在一起,我給他發好些信息,他才回我一條,真真是敷衍極了。”
姜聞茶笑而不語,任由她埋頭在自己的懷裡撒嬌,都多大的人了,還是跟以前一樣,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就要嗯哼好久。
她在外面這些年,最想念的就是品糖和引柴這對姐弟,她親愛的堂妹和堂弟啊,一晃眼,竟也是大人了。
多虧引柴幫着她家看管酒館,不然爸媽年紀大了肯定忙不過來的,精力和腦力都跟不上。
若是以後引柴願意接受酒館,也是好的,都是一家人,誰打理生意都一樣。
至于品糖,她隻盼着同春樓的生意好起來,這孩子能回到英國繼續念書,她最喜歡英國文學,本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她回來半天,就聽奶奶說了要把品糖嫁人的事情,聽說對方是很有錢的人家,家财萬貫,唯有一子。
好倒是好的,但品糖的心意更重要,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就好比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同齡人不是早已結婚就是已經二胎甚至三胎了,她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呢。
街坊鄰裡嘴裡說不出好聽的話,在背後說她是讀書讀傻了,老大姑娘不嫁人,以後沒人要的。
“對了,你今天去見過相親對象了?”
怎麼連聞茶姐也問這個事情啊,姜品糖坐直身子,歎了一口氣如實說道。
“我沒去,今天店裡忙。”
姜聞茶笑笑,勸道:“你好歹去見見人家嘛,就算不合适,也不該不露面,這很不禮貌的,人家會在背後說咱們姜家養的女兒不識大體。”
姜品糖耷拉着腦袋,睜開眼皮,無奈的點了點頭。
聞茶姐說的也不無道理,她這樣一味的躲着也不是辦法,如果對方也剛好不喜歡她呢,聯姻這事不就成不了了。
她伸了個攔腰,緩緩開口道:“今天好累啊,我明天一早不想去店裡了,你陪我去超市好嗎,家裡的零食都吃光了。”
“好,明天陪你去超市。”
姜聞茶答應她。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大概就是說了說這些年家裡的變化,奶奶的身子骨還算硬朗,精氣神卻沒有前幾年好了,大伯母也開始吃藥了,操持一大家,身心俱疲,大伯父喝酒越來越多,旁人都管不了,還好她回來了。
對于同春樓目前瀕臨破産的事情,姐妹誰也沒提,心照不宣。
姜品糖已經日夜為店裡的事情發愁了,姜聞茶不願再提起惹她心中郁悶,但她覺得,以品糖的能力和才智,很快就能改變同春樓生意慘淡的現狀的。
她這個堂妹啊,可是個很有靈氣的小姑娘,凡是見過她的人,沒人會不喜歡的。
送聞茶姐出去後,姜品糖熄了燈,窩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她腦袋裡不停的回蕩着蘇承葉誇贊相親對象的話。
“她很漂亮,人也很好。”
得是多漂亮多好的女人,才會讓他這種吝啬誇贊之詞的人說出這樣的話。
她做的菜明明很好吃,蘇承葉還是惜字如金,不是吝啬誇贊之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