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件事要你替我去做。”
“嗯?”
“這次去南方,正好碰到一位書生舉報當地縣令買賣官職,這個案子還得等年後交于你去查一查。”
“縣令……”裴修竹嗤笑,“什麼時候這種低階的官員也要我親自去查了?我借你幾個得用的人便是,不怕将人抓不回來。”
“這個案子隻是個幌子。”裴景珩從袖口中取出一張地圖,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條小路。
“出京後不要立馬離開,我會在這小路旁派人接應你,将你護送回來,你替我待在京城,我用你的身份方便外出查案。”
裴修竹眉頭一挑,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招。
“這也是聖上的意思。”裴景珩解釋道。
他這次在江南一連待了兩個月,便是再隐藏蹤迹也難保不會被辰王察覺,未免打草驚蛇,他隻能借着裴修竹的身份外出。
而辰王到時候就算是看見他了,又收到他腿已殘廢的消息也隻會想當然将他認作是裴修竹,到時他會方便許多。
就是委屈了他這個弟弟,要留在京中替他僞裝成殘疾了。
“好啊。”裴修竹也很快想明白其中奧妙,欣然同意。
他與裴景珩原本就是雙生子,又相貌難辨,唯一能做區分的便隻有裴修竹眼尾比裴景珩多長了一顆紅色的痣,不過也不打緊,多用些脂粉類的東西不怕遮掩不過去。
“不過我可提前說好了,你離京之前可得先把跟戚璟的婚事退幹淨了,裝殘疾就夠有難度了,我可受不了府上還得供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說着,裴修竹的目光不由自主得移到了裴景珩的頭上,雖然他今天戴的是一頂紫色的帽子,但裴修竹知道那其實應該是一頂綠色的。
“那是自然。”
他這次演了一場大戲,一方面是因為要麻痹辰王的眼線,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退婚做準備。
不過說起這樁婚事,裴景珩倒是發現了另外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日回京路上,跳出來一群黑衣人對我進行截殺,大部分是辰王的人,有幾個是我安排在辰王隊伍中的内應,隻是中途又重新加入了一批蒙面人,也是沖我來的,你猜那是誰的人馬?”
“沖你去的?”裴修竹看向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那人是不知道你是朝廷要員還是單純不想要自己九族的命了?”
“那批蒙面人武藝不算高,不像是真上過戰場厮殺過的士兵,反倒像是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江湖上的殺手,可能是出于保護雇主,見己方不敵便紛紛吞毒自盡,好在有一個手腳慢了些被我們攔了下來,拷打之後供出了幕後之人。”
裴景珩慢條斯理得喝着茶,好似遭受暗殺的人不是他一般冷靜,“那人說指使他的人正是戚家大小姐,戚璟。”
“哦,是她啊。”
“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并不意外?”
“呵,你若是知道那日我去裴府都瞧見了些什麼,你便會知道那戚家大小姐是個膽子何等大的。”
說罷裴修竹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說了出來。
“這個戚璟……”
裴景珩也很是詫異戚家嫡女竟是這樣的為人,後又慶幸,“也好在這樁婚事原本就不打算成,她算計不到裴家什麼。”
“就這樣忍下了,這可不是你裴閻王的一貫作風啊?”裴修竹打趣道。
“那自然是不能白忍,”裴景珩想了想道,“既然她這般算計我,那我還她一個克夫的名聲不為過吧?”
裴修竹輕笑,“那是自然。”
“不過若是這樣,事情倒是好辦了許多,将這事與戚府一說,這門婚事便是天子下旨也是不成了。”裴景珩沉吟道。
“不急,再等兩日吧。”裴修竹吮一口茶。
“為何還要等?”裴景珩睨他一眼,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不是你的婚事你自然不急”。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可沒那麼缺德,真想讓你給我娶這麼個大嫂,隻是……”
“隻是我還得靠這個逗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