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璟頗有些怨怼得瞟了趙麟一眼,見他連半分餘光都未分給自己便更是失落。
**
戚璟并無心情在這看她們母子情深,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回去小憩一番,後匆匆爬起赴裴修竹的宴。
誰知走到門口時竟正好碰上趙麟,戚瑾擡頭看見他便打算轉身避過,還未曾等挪動腳步便看見趙麟的視線看過來。
戚瑾知道他看見自己了,這會兒想轉身再走便已太遲,戚瑾隻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給趙麟請安,“姐夫。”
趙麟的視線從她手裡提着的燈籠上掃過,“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嗎?”
“是。”
趙麟還站在原地未給她讓路,也不知是不是晚上那兩杯酒下肚讓他反應格外慢。
戚瑾原本想提醒他一下,卻聽趙麟皺着眉問道,“這麼晚了,你盛裝打扮是要去見誰?”
這話實在說得可笑,她去見誰同他有什麼幹系?他又是以何等身份站在這兒來問她這個問題?
“一位友人。”戚瑾簡短回答。
趙麟還站在原地不動,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戚瑾不打算多說,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是男人還是女人?”
“姐夫,”戚瑾再沒了耐心,心想他真是醉了,連旁人的話中意味都聽不出來,索性直接擡頭看向他,“能否讓一下,我要遲了。”
**
因為天黑,路上戚瑾特意囑咐了馬車夫要慢行,所以最後趕到時到底是晚了一刻鐘。
“來了?”裴修竹端着省着袅袅熱氣的茶給她倒了一小杯。
“路上走得慢,有些到遲了。”戚瑾臉上都是歉意。
“無妨,我也沒到多久。”裴修竹說得面不改色,實則茶都叫店小二換了四次。
“我還以為除夕夜大家都會在府中守歲,沒什麼街上還有這麼多人。”戚瑾瞧着窗外,路邊熙熙攘攘的攤販在攤上挂着燈籠,正與客人讨價還價。
“是年會,在除夕前三天便已經有了,隻是今夜的人格外多而已,”裴修竹看着戚瑾,月色照在她臉上顯得人更加柔美。
“想不想下去玩一玩?我陪你?”
“好啊。”戚瑾隻聽說過年會,卻從沒逛過,聽裴修竹這樣說也來了興緻。
長街長得仿佛看不到盡頭,戚瑾有些興奮得在攤位前閑逛,裴修竹便雙手環臂在她後邊悠閑得跟随,隻是視線從未在戚瑾身上離開過,碰到人多的地方他便悄然上前,不露端倪得将戚瑾護在懷中,以免被人沖撞。
“賣胭脂!賣首飾喽!!”旁邊攤主熱情得攬着客,一眼便瞧出了裴修竹是個非富即貴的,朝着他喊道,“哎,公子,過來看看這上好的玉镯吧,正襯你夫人的膚色!”
戚瑾下意識瞧了裴修竹一眼,隻見他也不錯眼得盯着自己,心跳都錯了一拍,慌亂将視線收回,朝着攤主尴尬得笑笑,“不是的,我們不是……”
“好啊,”一旁的裴修竹走上前,自然得接過攤主的話道,“那便瞧瞧都有些什麼樣式?”
随後裴修竹看向戚瑾,逗她道,“是吧,夫人?”
戚瑾被他口中的“夫人”二字吓得眼睛一睜,不知道他為何不澄清,但也知道他大抵是又尋她樂子,又不好在攤販前駁了他的面子,隻能假裝從容走了過去。
那攤主的貨物的确不錯,玉的成色好,樣式也還算新穎,攤主拿出一串手镯給裴修竹極力推薦,“瞧這玉的顔色多通透,聲音清脆一聽便知品相,又耐摔打,平日裡若是……”
裴修竹擺擺手,“給我夫人瞧吧,她看着好便是好。”
那攤主随即将視線轉向戚瑾。
戚瑾:……
盛情難卻,戚瑾隻能一一試去,最後買了一隻青色,一隻翠色的。
“有玉佩嗎?也拿出來瞧瞧。”裴修竹看着戚瑾腕上的手镯,想起來他還欠她一塊玉佩呢。
“哎,公子,這你可就問對人了,咱們家的玉佩啊那可真是……”
戚瑾見那攤主轉身又找出了一堆玉佩,連忙朝着裴修竹耳語道,“已經買了兩個玉镯了,不必再買玉佩了吧……”
這攤販的東西可不便宜,她今日壓歲錢可就收了那麼十幾兩銀子,别一晚上全都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