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的氛圍不一般。
因為辰王已經被抓拿歸案,而裴修竹和裴景珩也在他家中找到了更多他意圖謀反的證據。
最為關鍵的是,裴修竹在辰王府上的暗室裡找到了辰王和一些同謀官員往來的信件。
而其中大多數都來自于王家——王箐的母家。
聖上怒不可遏,按着辰王的交代和往來信件的名單,罰懲了一衆官員。
裴修竹出來時比慣常的下朝時間晚了将近半個時辰。
戚瑾就坐在樹下的裴府馬車上等他,他卻被同僚們團團圍住走不開——此次他與裴景珩都是有功之臣,怎麼說這個位子也該是再升一升的。
一向同裴修竹交好的同僚自是要提前恭賀,約定等他升職事項敲定便一同去吃酒。
以往同裴修竹不太來往的官員自然也是想趁着此時抓緊巴結,便更不會輕易離去了。
裴修竹對着不遠處的轎子望眼欲穿,費了好大口舌才将各位同僚給打發走了。
他今日可是要同夫人去遊湖,再耽擱下去就該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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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竹牽着戚瑾的手在湖邊慢慢走,如同世間再普通不過的一對小夫妻,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在朝上鋒芒畢現的模樣。
“王家的事如何了?”
“牽扯其中的官員都被罷免,王箐的弟弟是主謀,直接入獄,還有辰王送給他們用來賄賂的銀兩也全部收回國庫。”
“不過戚府的人受影響應當沒有那般大,隻是後面會需要再配合查證是否同王家同謀。”
“還有戚璟下毒害那妾室的事情也已經将證據交由刑部,過段時間應當就能出結果了。”
戚瑾點點頭,心裡有些感歎,終究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王箐和戚璟背靠着王家耀武揚威了這麼多年,那也應當承受王家帶給她們的提心吊膽。
“阿瑾……”
一旁的裴修竹叫了一聲,戚瑾收回思緒,下意識回過頭去,卻正對上一支紅彤彤的糖葫蘆。
“嘗嘗甜不甜。”
戚瑾咬下一顆山楂,外面包裹着的糖漿溶于口中。
“甜。”戚瑾笑着點頭,眼裡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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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後,戚瑾和裴修竹來到了劉濛所在的宅子裡。
劉濛終于還是被戚瑾勸着先搬了出來,如今就住在戚瑾買給她的宅子裡,不過戚府如今這時候尚且不方便提和離之事,劉濛和戚瑾商量好了這事可以過段時間再說。
裴修竹和裴景珩的事,戚瑾總要給娘親一個交代,但她又不好直接拆穿兄弟二人互換身份的事,便隻能借口自己和裴景珩感情上不睦。
所以這會兒劉濛瞧着二人的眼神便萬分不對勁,戚瑾尴尬得不敢擡頭,倒是裴修竹十分坦蕩,任憑劉濛打量。
“罷了罷了,”劉濛最後還是幽幽歎口氣,松了口,“年輕人……”
“我老了,操心不了太多事,你們隻要健康平安就好了,旁的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她自己的一生都一塌糊塗,女兒的婚事就交給她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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