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師妹又多了一個優點,這麼多行字,眼神可真好使呀。
“這回信了嘛?”
對面的神仙妹妹點了點頭。
松了口氣,收回信,黎糖小心的疊好放進懷裡:“所以師妹,你叫什麼呀?”
宿白硯靜靜看着她,狀似羞赧的一笑:“實不相瞞,我大名不大好聽,實在難以啟齒,但我給自己取了表字,名白硯,日後便叫我蘇白硯就好。”
“白硯……好好聽的表字呀!”黎糖接受了她的說法,正要進行下一步時,卻對接下來的行程犯了難。
嘶……這可如何是好?
為了宗門清譽,師尊讓她不着痕迹的給師妹走後門,可他卻沒說是直接偷偷把師妹帶回來找個理由安置下,還是幫助師妹在弟子招新考核裡作弊。
見她犯難的敲着腦袋,一旁的宿白硯眉眼微挑,正要出聲,黎糖卻率先挑起話頭。
她面色有些不太自然,艱難開口:“蘇師妹,我問你一個問題。”
“師姐想問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輕易的代入了師姐妹的關系,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事實上,在黎糖看來,這也沒什麼不妥。
“我想問問……唉,算了。”黎糖有些難以啟齒,倒不是對于作弊或者走後門這件事有多抵觸,隻是她在想,應該怎麼問才能不傷害了小師妹的自尊心。
畢竟,師尊說師妹天賦不好,隻靠自己是過不了弟子考核的,可直接說,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況,她一副冰肌玉骨,道骨仙風的模樣,一看便正氣斐然,能不能接受作弊或者走後門還兩說……
就像她的大師兄,為人剛正,性子清冷孤傲,平生最不屑的就是這種下三濫的作弊招數了。
黎糖怕小師妹也是這樣的人。
想清楚其中的顧慮,她不再猶豫,直接下了決定:“我直接帶你上去吧!走!”
她輕輕摸了摸頸窩裡小火鳥的小腦袋,夾着蹭了蹭,舒服的眯起眼睛。
将它托起緻于掌心,黎糖輕輕點了點它眉心紅紅的一小撮毛發:“小火,辛苦你啦,我晚一點再陪你下來玩兒一趟好不好?”
火鳥将腦袋從翅膀裡蹭的一下子鑽出來,用小腦袋貼了貼她的掌心:“啾咪!”
它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回去正好!
忽然,撒歡的火鳥敏銳的察覺到一道似笑非笑的視線,可它不敢回頭,僵硬着身體緩慢縮了回去。
一旁的宿白硯冷眼旁觀這一幕,神色玩味。
火鳥一族脾氣暴躁,行動又極為靈敏,遠遠不像表皮那般可愛可親,尤其厭惡人類到了一種極緻的地步。
别說這般親密的舉動,常人便是想靠近它們一尺的距離都難如登天,偏偏面前的少女卻能與它如此親昵……
宿白硯眼皮輕輕掀起一瞬,又緩慢阖上。
這火鳥,是她的契約獸?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兩人來到一處沒有人煙的角落裡,火鳥瞬間變大,張開了巨大的翅膀。
黎糖手腳并用,率先爬上去,緊緊抱住火鳥的脖子,正要招呼宿白硯,卻突覺身下的大鳥“噗通”匍匐下身子,顫抖着将翅膀蓋在它毛絨絨的腦袋上。
看起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黎糖:“?”
她擔憂的摸摸火鳥頭頂的毛毛,小聲詢問:“小火,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剛才還好好的呀?
火鳥聞言擡起一點點腦袋,正要講話,餘光冷不丁看見那宛若神女的高挑身影朝它的方向走開,又猛地縮了回去。
黎糖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音色。
“師姐不必憂心,我自幼常與鳥類打交道,我來瞧瞧。”
宿白硯走近火鳥,伸出一隻手緩緩撫上它的翅膀,徐徐彎腰,湊到它腦袋旁邊,眉目低垂,嘴角緩慢勾起一抹溫柔笑意,隻是那雙潋滟桃花眸在反光的映射下無端泛出些許冷意。
隻可惜在黎糖的角度,隻能看出他眉眼瑩瑩,是實打實一副溫柔好商量的樣子。
他輕聲開口。
“不想死的話……便管好自己的鳥嘴,嗯?”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以讓黎糖聽不清。
雖然不知道這一人一獸在打什麼啞語,可黎糖清晰的發現,在小師妹說完話後,小火肉眼可見的支棱起來。
原本是乖乖的一隻團吧團吧窩在那裡,現在變成了炸毛的一隻精神抖擻的振翅欲飛。
這兩者的差别也……太大了點?
黎糖好奇詢問:“小師妹,你做了什麼?它一下子就精神了耶。”
宿白硯微笑:“許是天氣有些熱,恹恹的不肯走了,隻是一些激勵的話。”
是這樣嗎?
黎糖不知道,但她選擇相信小師妹。
小師妹這麼溫柔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會騙人呢?
無意識的撸了撸火鳥柔軟蓬松的毛發,黎糖正要講話,餘光卻遠遠瞥見另一條小道上憑空出現了一隊人馬,待看清領頭人物之時,她瞬間屏住呼吸,一把拽過宿白硯,胡亂從懷裡掏出一把符咒,飛快的拍在她們三個身上。
動作太快太倉促,宿白硯高挑的身形被她拉的一跟跄,重心不太穩,唇瓣不慎磕到了黎糖的頭頂,尖尖的犬牙隔着薄唇舐在上面。
被牙齒磕疼了,黎糖眼淚汪汪,卻顧不得做什麼,為了防止她跌倒或者撞到背後的牆發出聲響,急忙伸手抱住小師妹的腰,将她往懷裡帶。
那些人的修為可不像她一樣低微,哪怕隔着這麼遠,一點風吹草動也能被注意到。
可千萬不能發出動靜!
兩人貼的緊緊的,黎糖此刻恨不得抱着小師妹融化在牆縫裡。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