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嗔怪,卻是唇角洋溢笑:“哪有你這麼說兒子的,小心他聽了不高興,還要折磨我。”
興許是意識到還有人在,兩人點到為止,女人又把視線落在旁邊的肖知言身上,還有他們握在一處的手,笑:“你看看人家多内斂,行動表達一切,不像你,就會動嘴。”
男人不服氣看過來,賀初月也懵了。
何出此言呢?
“害呀!不就是拉手嘛!來來來,把你手給我啦!”
“嘭!”
肖知言的手是被賀初月甩開的。
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乃至毫無防備的肖知言被慣性的力推送着,撞上床尾闆。
“......不好意思啊。”
賀初月咬手,下意識去瞥他腿前的污漬,閉眼。
今天真是諸事不宜!
“沒關系。”
輕飄飄一聲回應從頭頂傳來,賀初月加快了嘴裡的頻率,直到餘光瞥到什麼,她的手腕被握住,嘴裡的大拇指随着動作被帶離唇瓣。
“你幹嘛?”
他彎着腰,可能因為低頭的動作,他們靠地極近,近到賀初月隐約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還有落在她頭頂的鼻息。
她的手腕落在他的掌中,大手之下顯得她的手更小,男人女人的首先詫異刺激着賀初月的眼球。
面上一熱,不等她移開目光,後者隻丢下兩個字。
“很髒。”
“......”
不嫌棄自己的話還沒出口,也不知道肖知言從哪裡拿出包濕紙巾,塞進她的掌心。
“擦擦。”
手被松開,賀初月蹙着的眉卻沒松。
怎麼一會兒被當成不省心的頭疼學生,一會兒又是不懂衛生知識的幼稚園小班學雞?
她在他眼裡是智障?
眼見的那股邪火又要竄上來,卻被對床打斷。
“你們月份不大吧?我瞧着還沒顯懷呢,怎麼就住院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肖知言接茬:“是,才四十九天。”
擦手的賀初月動作遲緩,擡頭去看隻能瞧見下巴的肖知言。
......記得這麼清楚。
“哎呀,那可不得了,得重視起來呀!”夫婦倆一聽臉色都變了,“可得多上上心,前三個月是最值得關注的,也是最容易出錯的,可不能馬虎大意呦。”
“是是是。”男人立馬補充,“兄弟,我看你們年紀比我們倆小,哥哥作為過來人提醒一句,别急,起碼等穩定之後再......是吧,忍忍,都是男人,我都懂的。”
“......”
“......”
“賀初——诶?”
剛剛離開的小護士看着面紅耳赤的兩人頓了頓,才道:“醫生說再觀察半個小時,沒問題你們就能走了。”
輕咳了聲,肖知言表情不自然:“有勞。”
賀初月跟着鹦鹉學舌。
護士:......?
這病房裡空調溫度也不高啊。
...
重新坐上來時黑色越野,賀初月感覺剛才發生的都是場夢。和适才完全不同的心境,卻是同樣的路。
看向駕駛位,賀初月想說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似乎病房發生的插曲,以一種詭異的形态籠罩着兩人,剝奪了他們交流的權利。
“咳咳。”
見肖知言餘光看來,賀初月抵着唇:“今晚謝謝你。”
“應該的。”
話題終止,賀初月不信邪:“你真要跟我結婚?”
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不知怎麼的,她現在就想再聽他親口承認。
“真的。”
“......”
簡潔到賀初月唇角一抽,她耐心詢問:“你的理由呢?”
“回去說。”
“......”
靠!
感情她醞釀半晌想好的開場白是在浪費時間?人家感情根本不想講話?!
瞪着開車的肖知言,他認真地目視前方,絲毫沒在意某人頭頂的火焰。
僅存的理智讓賀初月不甘别開臉,生怕自己忍不住會把人揍一頓,然後一車三命。
車裡默了默,眼見快要經過小區前面的便利店,肖知言出聲。
“你感覺怎麼樣?”
賀初月又瞪他一眼,沒好氣:“回去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