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氣氛愈發熱絡。
姜晨放下酒杯,看向李佩君,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佩君,今天的事兒提醒我,手裡有槍才能遇事不慌,我琢磨着……去警局弄些槍支彈藥,你有啥想法?”
祝美麗瞪大了眼睛,故作驚訝地嚷道:“好家夥,你可真夠‘刑’的,當着警察的面說要打劫警局哦~”
姜晨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胸脯一挺,大大方方地說:“沒錯,就是這麼大膽!”
“放心,我不會逮捕你的。”李佩君難得俏皮地笑了,随即坐直身子,神色轉而嚴肅起來:“我們所裡的布局我自然熟。之前也回去過一趟,對裡面喪屍的分布和大緻數量,心裡有個底。隻是當時我孤身一人,沒辦法順利闖進去,所以才沒動手。現在咱們人多勢衆,拿下那裡應該不在話下!”
“好!有你這話,我就踏實多了!”姜晨很高興,想着又回弄來一批熱武器,心情愈發暢快,不禁又多喝了兩杯。
兩人熱烈地讨論着行動細節,祝美麗雖插不上嘴,卻聽得全神貫注。
酒過三巡,三人也從最初的正襟危坐,開始變得裡倒歪斜。
不知怎麼,話題一轉,聊到了男人身上。
祝美麗盤腿坐在地毯上,大大咧咧地開口:“男人啊,就得找個有擔當的。就我前夫那個慫樣,我跟人幹架都不向着我,白送我倆都不要!
李佩君嘴角浮起一抹淺笑,輕聲說道:“我覺得隻要對我好,比什麼都強。”
李佩君沒有太多戀愛經驗,僅僅在警校時和同期學員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後來因為李母的幹涉,兩人草草分了手,但這并不影響,她對愛情和男人的認知有些……淺薄。
祝美麗嗤笑一聲,“妹妹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對你好有什麼用,你得找個本身就很好的,比如……”麗姐眼波一轉,看向姜晨,“就比如,她老公那樣的。”
姜晨對着麗姐傻傻一笑,她想到顧誠,眼神變得柔和,輕聲說:“他确實很好,長得好、工作好、家人也好,更重要的是,他總是毫無保留地支持我,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他都在我身後。”
“嘿,你還真别說,還真别說,姜晨還真是有福氣,我看顧誠這小夥是一點都挑不着什麼毛病,聽說他還是個軍人,但我看他在你身邊,‘人夫’感簡直拉滿,一點都不像想象中古闆嚴肅,天天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啧啧啧~姜晨,你可真是惹人嫉妒啊!”
祝美麗抻了抻腿,捏着酒杯飲盡了最後一小口,突然又想起什麼。
“哎?聽說你老公也是剛剛才回歸小區的,這麼晚了,都快12點了,怎麼?你不老公孩子熱炕頭,跟我倆在這喝酒,算怎麼回事?”
姜晨被問的一愣,手肘支在桌上,對着手中紅色的酒杯左看右看,沉默不語,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為什麼?
姜晨也想知道為什麼?
她大抵還是怕了。
她本來是信心滿滿,和顧誠坦白一切,隻是今天和南興他們吃飯時,顧誠的話警醒了她。
他是軍人,還是D員,信的是馬克思主義思想,守的是唯物論世界觀。他不是普通的百姓,對于重生這種事真的能夠相信和接受嗎?
如果不相信,那會怎麼想呢?
祝美麗眯着眼,盯着呆愣當中的姜晨壞笑道:“你真的隻是單純來喝酒的嗎?”
李佩君見狀,敏銳地察覺到姜晨心裡藏着事兒,輕輕拉了拉祝美麗,打圓場道:“當然不是啦,她可能看咱倆剛到小區,想跟咱們聯絡聯絡感情。是吧,姜晨?”
姜晨突然覺得頭有些痛,頓時眉頭微蹙,她輕輕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明顯是有些喝多的迹象。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清脆響起。
李佩君起身去開門,隻見顧誠手裡拿着一件白色羽絨服,靜靜地站在門口。他輕輕撣了撣肩頭的雪花,目光順勢掃過屋内,最後落在醉意醺醺的姜晨身上。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呢。” 祝美麗小聲嘟囔了一句,轉頭卻發現姜晨不知何時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她喝了不少。” 李佩君略帶歉意地說。
顧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沒事兒,我帶她回去。”
他走到姜晨身邊,輕輕拍了拍姜晨的肩膀,聲音極其柔和:“媳婦兒,我們回家。”
那柔情的樣子,讓一旁的祝美麗和李佩君看得一愣一愣的。
姜晨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到是顧誠,嘴角一勾,笑嘻嘻地說:“你怎麼來了呀,我還沒喝夠呢!”
顧誠無奈地搖了搖頭,細心地給她穿上帶來的羽絨服,在衆人的協助下,穩穩地将姜晨背在了背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将雪地踩成碎銀。
姜晨把臉埋進男人的頸窩,嘴裡嘟囔着:“我沒醉,真的,還能再喝……”手指卻在不安分地戳他腰側的肌肉。
“别鬧,小心摔着。” 顧誠收緊臂彎,像是哄孩子一樣,“我知道你酒量好得不得了,不過太晚了,先回家休息,好不好?”
姜晨哼了一聲,卻乖乖地靠在顧誠背上,溫熱的氣息輕輕噴灑在他的脖頸間。
“诶?臉上怎麼涼涼的?”
姜晨感受到雪花落在臉上的涼意,不禁清醒了幾分。
“下雪了啊,小迷糊。”
顧誠嘴角微微上揚,上次背着姜晨在雪地裡走,還是幾年前。
那是兩人第一次約會,吃完飯看完電影已經是大半夜,姜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他就彎下腰背着她壓馬路,京都的臘月時分,兩個人竟不覺得冷,走着走着就迎來了當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下雪了?……真好,我喜歡雪。”
姜晨咕哝了一句,摟着顧誠的脖子,又緊了緊,仿佛要将這份溫暖牢牢抓住。
顧誠感受着背上的重量,側過臉,看了妻子一眼,脖頸間傳來的溫熱氣息,讓他的笑容愈發柔和。
月光灑在雪地上,将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隻希望時間能定格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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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很能喝的祝美麗突然有些頭暈,等他回過神來,發現李佩君已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嘿!這究竟是什麼酒,沒幾杯下肚呢,我竟然也有着醉了?”
祝美麗拎起酒瓶仔細看了看,隻見上面寫着:Водк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