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類人生物從病床上跳下來的時候。”單雲轲捏了捏鼻尖,期翼地看着姜渺,“但你一定能保護我們三個人毫發無傷的吧?”
“不保證。”姜渺收了笑,無情地說。
那灘肉泥見把它砍成這樣的姜渺不準備保護單雲轲,立即耀武揚威地朝單雲轲移動。
“你怎麼這麼無情?”單雲轲看它一眼都覺得掉san,也沒管姜渺同意不同意,哀嚎着幹淨利落地躲在姜渺身後,尋求庇護。
肉泥所認定的食物和它畏懼的氣息混在一起,它一時有些不清楚自己該攻擊還是後退,好久之後它才試探地朝那邊移動了幾下,但姜渺随即召喚出守護劍,安靜地摩挲着劍身。
肉泥無法,隻能窩囊地選擇裝死,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單雲轲。
單雲轲見狀,仿佛吃軟飯的小白臉找到靠山一樣,在姜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勁地對肉泥做鬼臉。
肉泥氣得身上每一塊碎屑都在瘋狂蠕動,卻礙于單雲轲身前的姜渺,一分怒火也不敢發作。
姜渺哪能不知道單雲轲在自己身後做什麼,朝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别玩了,你往遠躲。童檸拿到血袋沒?你負責往它身上倒血,不用擔心會受傷,我會在它複原後,以最快的速度用劍把它控住,不讓它亂跑。”
“嗯哼,血袋準備就緒。”一旁的童檸邊欣賞着單雲轲和那灘肉泥的愛恨情仇,邊按姜渺的指示,在右邊的暗室裡尋到了肉泥病床所對應的血袋。
單雲轲糾結幾秒,迅速躲到倉庫門附近。
他一靠近那灘肉泥,那灘肉泥攻擊性就會增強,這雖然是個陷害姜渺和童檸的好機會,但把姜渺害死了,他也得完。
還是另找機會吧。
單雲轲捏着口袋裡的道具卡,沉默地看着不遠處正有條不紊化解肉泥複原後的類人生物瘋狂攻擊的姜渺。
明明已經知曉姜渺并不像初見時他所以為的那麼無害,可他還是下不了手,不能像往常下副本時對阻礙自己勝利的人一樣對她毫不留情。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姜渺不清楚單雲轲的心理活動,和那類人生物交手好幾回才終于引着它上了病床,她專注地持着劍将類人生物釘進床闆,喊一旁緊張盯着戰況的童檸:“快用白布把它蓋住!”
柔順的白布完全覆蓋類人生物,類人生物前一秒還在掙紮的四肢在接觸到白布時仿佛被抽取掉所有的骨頭,瞬間和其他類人生物一般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與此同時,倉庫的大門緩緩開啟。
姜渺收起劍,與倉庫外等候已久的幾人正好對上了目光。
她遲疑了片刻,落後于單雲轲和童檸一步。
他們應該沒看到她的劍吧?
“一,二,三,人還不少。”幾人中一看就是擔任領導者角色的黑衣男子意味不明地出聲,“你們完成支線任務了?”
單雲轲認出眼前這人是邪惡陣營的一張還算不錯的身份牌,但單雲轲不喜歡他像惡霸一樣明搶的行事作風,于是沒說話。
童檸倒是沒和黑衣男子撞上過,不清楚他屬于哪方陣營,但看樣子應該是屬于與她對立的陣營,秉持着少說少錯的原則,她也沒有出聲。
姜渺則是不清楚支線任務算不算已經完成,她思量着他們在倉庫裡獲得的信息,然後又偷看了一眼電子屏。
郵箱裡沒有新郵件,那他們應該是還沒有完全完成支線任務。
姜渺正準備開口,就被誤解他們三人的黑衣男子打斷了,他輕哼一聲,“算你們運氣好,但我也不缺那點積分。隻不過支線任務附贈的重要主線線索是不是得給我們分享一下?畢竟見者有份。我們本來都要進去了,不知道你們其中哪個觸發門的機關,把門關上了。”
童檸沒忍住,罵了他一句“不要臉”。
瞎話!她在倉庫門要關的時候已經沖到門口了,怎麼沒見着門口有人?而且連進都沒進來,算哪門子的見者有份?
姜渺窺着黑衣男子猛地沉下去,又猛地舒展開的表情,給童檸上了個防護罩,然後給童檸比了個手勢,輕微地搖了搖頭。
童檸以為姜渺有應對的法子,強忍着百八十句吐槽的話,讓姜渺與他對話。
“我給你主線線索的話,你能放我們離開嗎?”姜渺問。
童檸對姜渺下意識的注視和準備阻止又收回的手讓黑衣男子以為面前沒什麼表情的女孩才是他們之間的領導者,可姜渺妥協的話語又讓他覺得自己多慮了。
姜渺處事風格太軟了,不像是能做單雲轲和童檸領導者的人。如果這兩人是自願讓姜渺領導的,那他可真要覺得單雲轲和童檸是全天底下最好笑的兩個笑話了。
他沒深想姜渺為什麼會如此果斷讓步,以及童檸為什麼不阻止姜渺給他分享主線線索,反正他手裡也是有一定的主線線索的,如果姜渺給的線索是假的,那他也是有足夠的能力把這兩人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