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檸确認好學者已經和他們拉開一定距離後小聲和姜渺說悄悄話:“那我們現在去倉庫見陳冠玉?”
單雲轲一聽就知道在他離開的時候這兩人密謀了些什麼事情,豎起耳朵想要聽,卻被姜渺輕輕捏了一下耳垂:“不該偷聽的事情不要偷聽,明天記得轉陣營,如果你想要獲勝陣營的積分的話。”
單雲轲恹恹地應了一聲。
他總不可能和積分過不去。
姜渺見他很聽話,轉頭朝童檸點了點頭,面色略有些沉重地說:“但我覺得這個支線任務我們無法完成。”
童檸也有這樣的預感,可不能兩個人都這麼喪,于是她強裝樂觀:“這種事情說不準的,我們之前還認為支線任務根本不存在呢。”
姜渺搖搖頭。
這兩個性質怎麼能一樣呢?她已經看見了遊戲開發者設置支線任務背後的意圖。
單雲轲則因為沒參與兩人之前的讨論,此刻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聽到最後隻知道支線任務完不成了。
幾人各懷心思地走到七樓倉庫門口。
倉庫門大開着,陳冠玉似乎早就料到他們還回來,聽到腳步聲頭也沒回地指了指角落:“這應該是你們的人吧?如果不想我把她也作為實驗材料的話,請把她帶出去。”
倉庫角落裡,一副動作猙獰的白骨被安置在那裡。
姜渺沉默地從懷中掏出紅色解藥瓶,擰開瓶蓋,撒遍她的全身。
白骨上瞬間生出一朵朵又詭異又漂亮的肉苞,慢慢地将白骨裹狹。
單雲轲和童檸毫無意外地被眼前這一幕沖擊到了神經,兩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但接下來姜渺冷漠的聲音才更把兩人打入恐懼的深淵:“你們兩個,随便一個人把她送到她負責的區域裡的休息室。”
“我不去。”童檸打了個冷顫。
“你為什麼要救她?”單雲轲不可置信地歇斯底裡。
“救人還需要理由嗎?想救就救了。”姜渺站起身,看向單雲轲,“童檸不想去,那你去吧。畢竟人是你殺的。”
陳冠玉很有興緻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觀看這場鬧劇,插話:“應該是這些東西把那位小姐殺死的,而不是那位先生,可不要冤枉錯了人。”
沒人理他。
姜渺目光仍落在單雲轲身上,催促他的動作。
童檸則早已背過身,胡思亂想些事情,試圖把剛才看到的一切從她的腦子裡趕出去。
單雲轲也想拒絕,可魅惑者在這裡醒過來也很麻煩,他隻能咬着牙把這份重任接下。
早知道就不殺魅惑者了,姜渺的身份牌信息洩露和他有什麼關系,他倆又不是同一個陣營的,而且姜渺自己都不在意身份牌信息洩露,執意要救這個人。他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單雲轲越想越悔恨,十分想穿越回過去,給當時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麼的自己來一巴掌。
姜渺看着單雲轲一臉嫌棄地把魅惑者正複生的白骨擡走後,轉身面向陳冠玉:“很抱歉,我們已經清理了。”
陳冠玉比起昨晚開朗了許多,他手上各種裝着血液的試管交換不停,語氣也很輕快:“今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姜渺看着他手下被控制住,眼珠子還在飛快地轉動的類人生物,問:“你已經決定要幫助他了嗎?”
陳冠玉手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然呢?我不想死。沒人想死。既然他抛不下這家醫院,想成為英雄,那我也隻能加入他的研究,延緩我們死亡的到來。”
“即使你們還是會死。”姜渺說。
陳冠玉點頭:“即使我們還是會死。不過說真的,如果我的惡作劇沒有被你們發現,他察覺到研究進度慢了下來,可能會選擇帶着醫生病人們離開這裡呢。”
他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悲傷。
姜渺垂眸。
“我隻是猜測,你無需為此愧疚,事情也可能不會像我所想的這麼發展。”陳冠玉擦了擦泛淚的眼角,問,“你們還是可以離開這裡的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的實習期馬上就要結束了。”
姜渺點了點頭。
陳冠玉語氣又變得輕快:“那很好,能多活幾個是幾個啊。”
一旁的童檸恍覺他眼中的求生欲望一點都不比玩家們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