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就看到了王小道長坐在大石頭上,一頭青絲被風吹動,脊背如松,小俊模樣有點冷淡,正在看着河面做思想者的狀态。
看樣子,這家夥是剛睡醒出來吹風?
還沒想好是悄悄走開還是過去打個招呼,王小道長就出聲了。
“還沒走啊,傻愣着幹嘛?過來坐。”他轉頭看我,一臉“不過來我一掌震死你”。
我麻溜地走過去,心想小道長的起床氣怎麼變得這麼大了,以前跟他睡一屋也沒見他這樣。
“為什麼還留在村裡?”
“不都跟你說了,沒地方去啊。”
王也瞥我,“就你還沒地兒去,忽悠誰呢你。是沒地兒去,還是不想去别的地兒。”
我打死不認,“哪能啊,我是真沒地方去了,才來這的。我被龍虎山除名,哪個正派肯收我,我又不會别的。”
“你這人說十句得讓人琢磨七句是不是假的,你之前靠近我是為了什麼?龍虎山不知道這事兒吧?我打聽到你似乎離開山上很久了,你離開龍虎山要做什麼?”
果然,他肯定是從哪都通得到的消息,我拿着這張臉作奸犯科的時候,雖然注意着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到底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些蛛絲馬迹要仔細徹查還是能查到的,不過這些年老天師不管我而已,所以龍虎山都不知道。
來個碧遊村居然被人審了兩回,偏偏還都是我理虧的主兒,真是憋屈。
我悶悶地回:“玩呗,這不是找着你跟你玩了回嘛,我又沒對你幹嘛。”
王也側臉盯着我,我站在一側,那眼神頗為真想一掌震死我的感覺,我忍不住用他的口吻勸着:“您别生氣呀,生氣傷肝兒。”那京腔是惟妙惟俏,王也聽了更想震死我了。
最終王也敗在了我的厚臉皮下,問我:“你找馬仙洪有什麼事兒?”
“我跟他不熟,沒事找他,恰巧來了而已。”
王也狐疑地看着我,不信我的話,說:“之前他派人将接觸我的人都收拾了一頓,連老青也沒放過,怎麼可能放過你?”
我一愣,想起可能是段明跟馬仙洪事先打了招呼,但這我不能跟王也說,我就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我長得很像好人吧。”
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