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衣服給王也送了過去，我敲着門，他一臉散發沒睡醒的樣子開門，還擦了擦嘴角，衣衫半漏，不用看就知道睡相極差。

他倒是睡得開心，打了哈欠将衣服接了過去，睡眼惺忪，一頭長發亂糟糟的，我看他是被我吵醒的，再想起他借我外套，好心問他“吃早餐嗎？要不要我從廚房帶點來？吃完再睡也對胃好點，胃病很痛苦。”

王也的眸子看了我眼，神色略有停頓，似乎仍有睡意，卻說：“你有胃病？”

我愣了下，果然不愧是清華高材生，這就從這一句話就聽出了别的信息來，我笑了下，說：“是啊，所以胃病可難受了。吸取我的教訓，你可要好好吃飯。”

其實我是有胃病，不過體質原因已經好了，但是那種野火燒不盡的痛苦我還是記得的。

王也點點頭，一點也沒客氣地讓我給他帶早餐。

廚房的早餐就那幾樣，反正在村裡有的吃就不錯了，煮得稠小米粥，還有村裡特制的鹹菜，還有剛蒸的饅頭，我估摸着王也的飯量，然後給他端了過去。

王也依然是紮了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碎發落在臉上，穿着依然大T恤大褲衩，一點也不講究地在床上吃早餐，絲毫沒有富二代的嬌氣。

他得空還問了下我：“你吃了嗎？”

我心想你都吃了才想起問我，有點誠意好嗎？

我點點頭，表示吃過了。

我光看着他吃也不是個事兒，于是開始跟他聊天。

“離開碧遊村之後打算去哪？”

王也一邊吃，一邊說：“繼續入世呗。”

他擡眼瞥我，反問：“你呢？”

我一愣，是啊總得離開。

“到處逛逛呗。”

王也笑笑，笑容裡有了然，似乎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繼續吃早餐，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現在氣氛有點沉默，隻有他吃飯的聲音，我幹脆沒話找話，說：“上次你還沒給我說相聲呢，給我說一段呗。”我幹脆坐在他對面。

“你當每個北京人都會說相聲啊？”

我理所當然：“上次你在家不是給我哼了兩句？那哼也還可以啊起碼搞笑，繼續嘛，你挺有潛質的，說不定你不用當道士去說相聲也可以活下去。”

王小道長不理會我，繼續吃早餐，我切了一聲，“小氣。”

他反過來要求我，“那你給我來一段啊。”

我攤手，“我哪會啊。”

王也一點也不挑，“那你會啥來一段。”

我想了下，說：“我會捧哏，你說，我給你捧。”

王也一眼看透我，“那還不是要我說相聲，你倒聰明啊。”

我照例接下：“好說好說……”

接下來又是胡扯一通，我看他吃完了，給他收拾碗筷拿去廚房，王也盯着我，我感到奇怪。

“幹嘛？我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