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依然裹着王也熟悉的黑色衛衣外套,趴在了王也的背上,任由他背着已經脫力的我下山。
幸虧,他還有點常識将我那身帶血的兇殺案衣服給換了,由于我之前憋的一口氣徹底洩了後就完全進入脫力狀态,半天穿不上衣服,隻好求助王小道長。
哪知道他閉眼給我換衣服,還稍微手碰到我就停頓尴尬,一副不知道怎麼繼續的表情。
我氣若遊絲,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肯定是我先被冷死,我幹脆咬牙決定吃點虧了,撇開視線,假裝不在乎地說:“要不你還是睜睜眼吧大哥,這樣得穿到什麼時候啊?”
王也的手頓時一僵,碰到了我的皮膚,頓時縮了回去,我也無奈,我也想縮一下,奈何沒有力氣啊
你當我想被人看啊,我也沒辦法啊。
我甯願他用看的也好過盲人摸象,每次身體被碰到後他手發着抖害得我也跟着抖。
他也意識到效率低隻好認命地給我換,睜開眼的那瞬間,他還不太敢對上我,隻用餘光來幫我換,被看光的我很淡定,但是清心寡欲的王小道長有點不淡定,看他背着我一出來,腳步都歪了幾下就知道了。
他從包裡拿出礦泉水倒出來用紙巾給我擦擦臉,濕透的紙巾抹去我臉上的泥土,剛才打架的時候,他糊了我一臉土河車,我虛弱地說:“早知道你不糊不就得了?還得自己擦。”他的手一抖,抖着抖着就到了我的脖子,我估摸細嫩的脖子禁不住他一頓掐,立即認慫:“糊得好,糊得準啊!”
王小道長的呼吸有點重,咬牙切齒:“我何止想糊你,我想一掌震死你這倒黴玩意兒!”
我,有點莫名:“……”算了,脖子在别人手上。
我差不多整個人被寬大的黑色外套包裹着,帽子套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趴着的背很寬闊,也很舒服,背上有股淡淡的汗味,是屬于男人的那種汗味,就像是午後打籃球打精疲力盡,汗水劃過下颌線流下脖頸浸透後背衣衫的那種氣味,無關情欲,這隻是屬于男人而不是少年的一種氣味。
估計是今晚在碧遊村跟人打架之後又和我打出了不少汗,但卻不讓人覺得讨厭,趴在背上幾度讓我昏昏欲睡,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
女人,真是悲哀的生物,明明之前我還跟他打架來着,現在隻要一個肩膀,我就會湧上對對方的依賴。
我拍了他幾下,示意他不要将剛剛換衣服的事情太過放在心上,我很淡定。
他腳步似乎放慢了些許,背上很平坦。
我趴在他的頸窩處,聞到了他脖子上綁着繃帶透出來的血腥味,還有幾縷長發因汗粘在脖子上,蹭得我的臉頰癢癢的。視線不由往他剛包紮好的左臂看去,已經不流血了,但是他依然用雙手托着我,恐怕傷口會裂開。
我再拍了拍他,依然是沙啞的嗓音,說:“對不起,害你手臂受傷了,要不我下來?”
他卻像不是很在意,有點疲憊,聲音也有點沙啞:“沒事兒……你别亂蹭我脖子就幫大忙了。”
我也不矯情,反正我也不重,幹脆嗯了聲,舒服地趴在他背上,疼痛其實漸漸減緩了,但還是有時刺痛讓我不能适應,皺着眉,昏昏欲睡。
他微側頭,“很痛?”
我張口,聲音很沙啞,“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