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飽足,王也又将我提溜回酒店去了。
他穿着黑色連衣帽衛衣,大刺刺地正坐在我對面的另一張床上,雙臂抱胸,一雙眼睛盯着我,聲音還帶着吃飽後的懶散,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末了他居然還打了個飽嗝,他面上閃過一絲尴尬,還是努力盯着我,試圖建立威嚴,警告我在他的奇門之中,别想跑。
我舉手投降,示意我十分乖巧,保證不反抗,腦子裡瘋狂想着怎麼說辭。
王也瞥着我,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警告着我:“别給我耍滑頭忽悠我,我可是清華畢業的,你那點小招數我分分鐘看出來。”
我:“……”清華了不起嗎?!
好吧,的确了不起。
我清了清嗓子,神情端正,不再插科打诨,直視他的雙眼,他有點錯愕,說:“我也老實跟你說,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不對你說真話,但是你指望我和盤托出是不太可能的,想必你也清楚,所以我事先把這一切都說明白了。”
王也看着我,沒表态。
我繼續往下說:“我是龍虎山老天師張之維的弟子,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隻不過外人很少知道我的存在,因為我很少下山,而且……”我頓了下,“我也不算是正經的老天師的弟子,他一開始也沒打算教我雷法,我隻是從小在龍虎山長大罷了。”
王也點頭:“這也是外人為什麼知道張靈玉比較多的原因吧。”
“至于後來,想必你也應該猜到多少了,我下山失蹤……你應該想知道的隻有我失蹤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能告訴你的是,我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就像是在碧遊村那樣差不多的事情 ,不過更為惡劣,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所以我被當做了試驗,也就有了在山洞裡你看到我血流成河都牛逼得死不了……”
王也連忙喊停,“你說歸說,一臉誇贊自己是怎麼回事兒?”
我咳一聲,糟糕,一不小心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就這樣?”
我說:“是啊。”
王也看着我很無語的樣子,說:“我來問,你來答。”
“這……不好吧……”
王也一錘定音:“少廢話!照你這麼說,能得到什麼信息!”
“第一,你為什麼要去北京接近我?”
我猶豫着,看着他,真誠試探:“我真的很仰慕你行不行?”
王也恨不得捶我,朝我伸出手,他往我腦門上拍了兩下:“你個倒黴玩意兒!說實話!”
我抱頭,垂頭喪氣:“我說我說……因為你有可能是八奇技。”
他看着我的樣子,唇角微勾,收回手,憋着笑,繼續審我:“你怎麼知道的?”
“在羅天大醮上啊……原本是不确定的,現在确定了。”
“羅天大醮……”王也抱臂,打量着我,“可我沒在羅天大醮上見過你啊……”
那視線仿佛要穿透我,我撇過臉,說:“你的名聲早在羅天大醮傳開了,我知道也不出奇。”
王也盯着我,卻沒再糾結這個:“既然你這麼說,那你是誰派來的?”
我反問:“我自己想跟着你不行嗎?”
王也一口否定:“不可能!”這時候充分體現了他的高智商,淡定地分析:“你的行為明顯不像是對我很有興趣的樣子,也不像是對我的八奇技有觊觎,更像是單純地要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