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話已經說出了口，就相當于認了身份，我也幹脆破拐子破摔，“你出現在這裡也是被除名了吧。你留在龍虎山下不肯走就算堅守本心了？”

那雙眸子一怔，随即說：“我是暫時……”

“連看個手相都不好意思，空有一身虛名連養活自己的本事都沒有，這就是龍虎山上的靈玉真人？我至少能夠到哪都能活下去，除了龍虎山我哪都能活。你呢？被除了名都離不開龍虎山半步，你這樣跟被臍帶扯着的嬰兒又有何區别？”

張靈玉徹底怔住，連帶着手上的力氣也消失了，我将手回抽。

半晌，他才說：“師姐……你是這麼看我的麼？”

我幹脆把心一橫，徹底當足這個惡人。

“對，就算你在龍虎山多有威望那又如何，你連在山下生活的能力都沒有。你看看張楚岚，他在哪都能混得開，這才是下一代掌門之風。雖然他在異人裡名聲不好，但那又怎樣，真遇上事，你張靈玉還真不如他。”

我一口氣說完，轉身拉上王也就沖出人群，一直悶頭就走，誰也沒看。

自然也沒敢看那雙眸子。

“行了，姑奶奶你是要走去哪裡？再走就到河裡了！”我的手被反手一扯，腳步猛地停了下來，我一頭卻撞到了溫熱的胸膛上。

胸膛的主人明顯一僵，一動不動，任由我靠了很久。

“你……沒事吧？”王也的聲音有些遲疑，笨拙地将手拍在我的背上。

我嘟囔着：“……我是不是說的很過分？”

“有點吧。”王也的聲音傳來，我埋在他懷裡，擡眸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有就是有，什麼叫有點。”

王也明顯有些無語，“我還以為你在傷心呢，敢情你在想着擡杠呢。”

我悶悶地說：“有點吧。”

“有就是有，什麼叫有點？”王也的京腔學足了我的語氣，更加的陰陽怪氣。

我：“……”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人還是要多讀書，不然跟學霸連架都吵不赢。

我深埋進他的懷裡，無暇留意他是什麼反應，越發小聲說着：“我也隻是想推他一把……而且他本不該……”本不該跟我這種人有過多糾葛。

靈玉，就該是純潔無瑕的玉。我終究是塊沒有開過光的璞玉。

一隻手摸上我的頭，入眼就是王也帶笑的臉。

“做了就不要後悔，因果誰說得準呢。”他用手揉了揉我的頭，“行了，這次我請你吃面。”

我奇怪：“什麼時候不是你請？”

“再說就不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