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聽起來可真是太糟糕了,我的腦子可要比你的腦子貴多了。”
五條悟哼哼:“貴什麼貴?都壞了就不貴了!”
津島修治将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扒拉了下來。
他不用看鏡子都知道自己的雙頰定然紅了一片,因為面前的家夥看了他一眼後就捧個肚子笑個不停。
津島修治眯着眼看着他,笑開了花:“很好玩嗎?”
五條悟點了點頭,還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大大咧咧地說道:“修治,你的臉現在好像猴子的屁股!”
小孩的皮膚一貫都很嫩,輕輕一掐就能掐出紅印來,即便五條悟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津島修治這會臉頰的兩邊也紅得要命。
津島修治默默看了一眼五條悟,将五條悟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然而津島修治看上去完全沒有和他要算賬的意思,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折返卧室去休息了。
五條悟眼睜睜地看着津島修治不緊不慢地将卧室門給反鎖了。
他現在破門去蹭個床被趕出來的概率有多大?
五條悟陷入了沉思。
區區房門反鎖,根本就攔不住五條悟。
等到津島修治睡着,五條悟信心滿滿地準備翻窗進入卧室,然後發現津島修治的窗戶也被反鎖了。
他盯着那上鎖的窗戶看了幾秒鐘,鎮定自若地将一整面窗戶全部卸了下來。
當然,動靜也蠻大的。
等着他上門的津島修治默默抽了抽嘴角,和站在窗戶上,地面上滿是碎渣玻璃的五條悟面面相觑。
五條悟鎮定自若地開口抱怨:“拆窗戶的動靜還是太大了,下次果然還是應該拆門更好嗎?”
津島修治朝着他露出了個假笑。
“那還是算了吧,以你撬鎖的水平,我怕你直接将門踹到我的身上。”
人至少對自己的水平應該有點數吧?
很顯然,五條悟是沒有的。
“你在懷疑我?”五條悟朝着他揚了揚下巴,“如果被踹飛出去了,那難道不是門質量太差的問題?”
是是是,在您這裡,哪還有質量好的大門啊。
五條悟從窗戶上跳了下來,毫不避諱地踩在了那些碎玻璃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津島修治認真地思考他這會從床上爬起來去握住五條悟的手,能不能讓這家夥踩得滿腳都是血。想到這純純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後,就放棄了。
他純純想不開才會去和五條悟比誰的皮更厚一點。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這裡來做什麼?”津島修治哼了一聲,“今晚我是不會和你一塊睡的!”
五條悟睜大眼睛,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和他談判。
“那不一起睡的話,分一隻手給我行不行?”
哪有談判是這麼談的?
津島修治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瞬,很快就又壓了下來。
“不行,你就不能自己睡去嗎?”
五條悟狡辯道:“是一個人睡啊,隻是和你在一個房間不行嗎?”
“你呼吸聲吵到我了,不行。”
“?”
五條悟安靜了下來。
津島修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要看看他能找個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
然而當五條悟眼睛亮晶晶看向他的時候,津島修治卻感到一陣的毛骨悚然,将被子一掀開就準備朝着房門的方向跑。
然而五條悟的動作比他還要快。
幾乎是一瞬間,五條悟就閃現到了津島修治的面前,擡起手往津島修治的腦後一砸。
津島修治驟然間收獲了宛如嬰兒般安詳的睡眠。
五條悟抱着津島修治往床上一放,笑得十分燦爛。
“哈哈哈,不愧是我!”
五條悟把津島修治往裡面推了推,将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撥,握得死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五條悟從床上睡醒的時候,某個被他用來充當安眠枕的家夥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
五條悟從床上爬起來後,發現床頭櫃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面小鏡子。
他下意識湊了過去,頓時一道能夠穿透屋頂的尖叫聲從他嘴裡爆發。
“津島修治!”
一早睡醒從五條悟的腦袋下抽出了沒什麼知覺的胳膊,又花了大力氣用水彩筆給五條悟化了個“妝”,又用相機給五條悟這副模樣留了個底的津島修治早早就将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跑到了訓練場上,一邊訓練一邊猛打噴嚏。
津島修治捏着手中的照片,盤算着自己應該在什麼時候将其作為禮物給五條悟送過去。
想必等到五條悟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表情定然是十足十的精彩吧?
想到這裡,津島修治也不禁升起了幾分期待。
不過很快,津島修治就将手中的照片收了起來,沒等多久,遠方就多出了一枚炮彈往津島修治所在的方向砸了過來。
津島修治在“炮彈”砸在自己身上之前,精準地往旁邊走了幾步,然而這顆“炮彈”居然臨時在空中轉向,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臉上恢複如常的五條悟,津島修治沒忍住擡手蹭了蹭他的臉頰,笑出了聲。
“洗臉洗得還挺快的嘛。”他一邊咳嗽一邊樂,“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快上不少。”
在來之前洗了好多次臉的五條悟瞪了他一眼。
“你過分!我都沒給你臉上用水彩筆!”
“哦?那昨天晚上把我打昏的人是誰呢?”津島修治神情驚訝,“哇,那真的很難猜了。”
罪魁禍首眼神有一瞬間的漂移。
“這個,不是你說你聽見我的呼吸聲睡不着的嗎?”五條悟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但很快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你就說你有沒有睡着吧。”
他睡着了,津島修治也睡着了。
怎麼不叫雙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