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還籌算着賺到錢換間漂亮公寓，改善下環境先，擡頭就被血濺了滿臉。

貓屎咖啡瞬間變人血咖啡。生意人立刻變成在逃犯人。總裁為躲開警車追捕一骨碌跳進冷凍鮮魚貨車時，被凍地一哆嗦，完全靠本能，理智還沒反應過來，懷裡的小怪物還高興地“耶”了聲：“那個人，騙子。我保護了爸爸哦！”

小怪物還邀功似的吸了吸鼻子。

他精于計算的大腦立刻列出等式：逃犯=地下=無明面生意可做=使用身份證會被抓捕。啊，身份證。隻要是需要證件的房子都不能租了。

總裁意識到這點後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痛。總裁低下頭，面色鐵青地說要掐死小怪物。

小怪物說：“媽媽會來找我的哦。”

總裁：“等她來了，你就死。”

小怪物打噴嚏：“啊切！”

總裁：“等她來了，就殺了你。”

總裁脫下外套披在小怪物身上。小怪物吸了下鼻子。小怪物點點頭，是謊言的氣味。

7.

總裁過的很苦。總裁從來沒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罪。他每天在灰色邊緣賺“外快”，用盡辦法追查讓自己生下怪物的女人的下落。

日複一日的疲憊，擺脫不了的小怪物。找不到的那個女人。一切都讓總裁的理智慢慢蒸發地所剩無幾。他快要變成冷靜的瘋子。

小怪物的承諾也沒有應驗——

兩年間，除了世界各地的靈異鬼怪事件數量暴增，導緻人心惶惶之外。

根本找不到那個女人的蹤迹。

總裁漸漸發瘋。

總裁想丢了那個孩子。他想，不，那不是他的孩子。那隻是個不成人形的怪物。在灰色地帶撈完的錢的總裁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怪物裝進黑色塑料袋拎出去丢掉。

總裁把小怪物扔在飯店門口。

橋洞地底下。

跨江大橋裡。

每次小怪物睡飽了就會跑回來。

8.

租來的廉價出租屋的浴缸裡。

水龍頭開了兩個小時。

總裁抱着自己生出來的小怪物，自己的口鼻也淹沒在帶着股腥味的自來水下。小怪物很奇怪地撥開水面，很有童心地吹出個泡泡。

怪物的泡泡罩住了面露痛苦，快要溺亡也快要解脫的總裁。

小怪物安慰道：“媽媽會回來的。”

“……”

總裁咬牙：“…騙子。”

9.

小怪物是死不掉的。

醜陋的小怪物非但死不掉，還時時刻刻跟在總裁身邊，問：“媽媽，媽媽在哪裡？”

“……”

總裁往手心裡擠洗發水，劣質香精味刺鼻。他嗤笑一聲：“你不是說她會回來嗎？”

小怪物委屈：“可是我也不知道媽媽在哪兒。”

總裁要是知道就不會在這裡發瘋了。他蹲在狹小浴室裡搓洗頭發，回想自己的第一次稀裡糊塗地丢在夜店酒吧。路過停車，準備點杯酒卻被個美的很邪性的女人帶走。雖然有那麼點一見鐘情的成分在，但初夜完全是無法反抗地被睡了。

肥皂水刺到眼尾，總裁不耐煩地搓幹淨。

總裁沒好氣回答：“鬼知道。”

“被你媽媽睡了她人跑沒了。”

總裁邊洗邊悶悶地發出聲音。

小怪物的眼睛比貓瞳還大，眨了眨，“舒服嗎？開心嗎？爸爸喜歡媽媽，對嗎？”

總裁表情冷漠。

總裁打開花灑，蹲着沖頭發。

水滴不斷打在總裁背肌上，滑下去。好久。等總裁給小怪物也搓完了澡。

兩個人在簡陋的陽台，靠晚風吹頭發的時候。總裁抽着最便宜的煙，吐煙的時候才悶悶地嗯了一聲。“…喜歡。”

都說了，是一見鐘情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