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梨皺眉:“他為什麼要給你做大燒餅?”
“照顧熟客呗。”
許梨隐隐覺得不太對,但好像除了這個說法沒别的說法了。
“吃飽點,吃飽了咱們直接去山上砍柴了,正好有車,咱們用車載兩趟柴。”
“知道了知道了!許扒皮!”
……
賀雲景早上醒得早,一起來就在窗口瞧見了許明棠姐妹的身影,立時心慌意亂,暗罵許明棠怎麼說話不算話,昨日才說的讓他在醫館多住兩天,今日早上就巴巴地來接他。
他着急忙慌地穿衣梳洗,想着一會兒見到她要怎麼嘲諷她才好,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許明棠進醫館,他從門口探頭,見許明棠又在街口的那個燒餅攤子上,又在和賣燒餅的男子說笑。
哦,那應該是買完燒餅就來找他,他惴惴不安地想着。
又等了好大一會兒,等賀雲景再探頭看外面時,燒餅攤已經沒有許明棠姐妹的身影了。
嗯?人去哪了?
賀雲景從天亮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天亮……從一開始的不安,等到後面的焦躁和氣憤。
那人怎麼回事?!說好的兩天,這都第三天了,到底有沒有把接他的事記着?她是真不怕他跑嗎!!
村婦就是村婦!說過的話半點不算數!
……
“哈欠!”熬了三個大夜的許明棠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小梨,你不許再罵了!等今天賣完炭就給你做蛋炒飯。”
“我才沒罵,我感覺你要累死了。”小梨咬了一口幹硬的燒餅陳述。
“去去去。”許明棠擡腿欲踹,讓許梨躲了去。
為了能按時把一百斤炭交出來,許明棠幾乎可以說是晝夜不息,趁着燒炭的功夫去山上砍柴,砍完柴開坑取炭,填入新柴,然後再砍柴,連嚼個燒餅手中都不停歇地錘打香炭泥,三天睡了不到五個時辰,都是趁着燒炭的功夫眯了會兒。
除去後院的炭坑,還有搭起的窯竈,許明棠把廚房的竈台都給征用了。
這樣才勉強保證一天能出三十多斤炭,再加上之前家裡剩下的炭,在第三天淩晨才算是堪堪搶出了百斤烏木炭和十斤香炭。
一口氣也來不及歇,迅速将炭搬上騾車,一切準備好後,許明棠把髒污的衣衫換下來,照着模糊不清的水鏡,洗面束發,待全身整潔後才駕着車往鎮上去。
許明棠看了眼自己的人物面闆,生命值已經低至30了,因為她晝夜不休的原因,生命值隔三差五就降一點。
生命值低的後遺症也很明顯,身體時不時會出現乏力狀态。
卯時初,許明棠駕車到了趙家後巷的偏門,趙管事正在驗看其他的貨物,趙管事瞧見許明棠來,上前去看她帶來的炭。
趙管事看得仔細,一筐筐都一一看過,那香炭甚至還取了一個當面點燃,确定與三日前拿來一般無二,點頭讓府中下人搬進去,馮秋蘭就是其中一個搬貨工。
有了二百斤的炭,府上過年是夠了,趙管事對許明棠道:“每月逢五逢十可到府上來問炭需,屆時會有人告知你需不需要送炭。這個月不需要再問了,年前來問兩次。”
許明棠點頭應道:“好嘞,大人放心。”
三兩八錢銀子進了兜,算上前幾日賺的四兩多賣豬肉的錢和炭,許明棠荷包裡已經有了八兩多的銀子。
離一兩黃金還差不到二兩。
二兩……
啧,許明棠想起她在醫館的那“二兩銀子”。
“現在去哪?”
“去客棧開房睡覺,困死了。”許明棠打了個哈欠。
剛才趁着馮秋蘭搬貨,和她說了,下午申時在街口見,此刻她還能睡四個時辰。
鎮上客棧有中房、上房兩種标準,中房20文一天,上房30文一天。
許明棠現在也不差這十文錢,當然選擇讓自己睡得舒服點。
上房類似一室一廳的規格,用屏風隔開卧房和外廳,許明棠進房倒頭就睡。
許梨沒有睡意,她坐在外廳的矮榻上支着下巴在想些什麼。
四個時辰一晃而過,睡飽了的許明棠精神抖擻。
“小梨你自己在房裡玩一會兒,我等下來找你。”
許梨當即跳起來:“你又想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