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棠回到鎮西口的時候,納物荷包裡多了一袋随機任務獎勵的優質水稻種子,而小梨和雲川守着空空的攤子正坐着等她。
“賣完了?”她走上前問。
“賣完了,你好慢啊!”小梨抱怨,目光在她的食指上掠過微頓。
“給你們帶了吃的,走吧,我們回家。”
賀雲景看到許明棠遞過來的燒餅,想到前兩次許明棠對燒餅攤的男子不一般的态度,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回村的路上,遇見與許明棠閑聊的村民,聊得無非就兩件事,收小竹籃和親事。
許明棠如今在村裡日子過得好,上門打聽她親事的也多了起來。
賀雲景心裡緊張,如果許明棠成了親,那許明棠的夫郎定容不下他了,那怎麼辦?
緊張不安之際,一個念頭閃入腦海,如果他做許明棠的夫郎呢?
想法一起,心髒咚咚咚地飛速跳動。
“你們先回去,我去找村長說點事。雲川?”
“知、知道了。”賀雲景不自在地應道。
許明棠要去找村長說買地的事情,地她已經看好了,離她家不遠就有一大片荒地,雜石亂草衆多,但有一小塊地離運河近,到時規劃好了,灌溉方便,她決定買下來。
村長聽說她的來意,問道:“棠丫頭,那可是十畝地,你和小梨種得過來嗎?”荒地不比良田,開荒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所以還得勞煩村長幫我問問村裡,誰家田地不夠,讓她來我這,我保證到時一畝地能産三石糧食,到時二八分成,不夠三石,我個人給她補上。”
村長聽得驚呆了,提醒道:“棠丫頭,你那是荒地,一畝地能出一石糧食就已經是高産了,怎麼可能出三石!上等良田都不一定能有如此産出。”
“村長,能出的,您幫我叫人就行。”當然能出,她可是有土豆種子的人!
許明棠買田開荒的事也轉眼間被衆人所知,也有不少人聽到了村長放出的消息,蠢蠢欲動。
其中就包括家中人口衆多,田地不夠的陳家。
“去棠丫頭那做工吧,閑着也是閑着。”他們這樣想着,便去了許明棠家。
許明棠的家裡這幾日已大變了模樣,房屋多了三間出來,是她特意尋村中瓦匠搭出來,小梨一間,賀雲景一間,還有一間用以辦公學習。
他們到了許家的時候才發現,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他們一家。
陳嬸去的晚了隻分到了最後的兩畝地,她留到最後,試探地問許明棠:“棠丫頭,你說我也去買塊荒地,能養好嗎?”
許明棠點頭道:“嬸,你若信我,就随我一道開荒,高低不會讓地廢了的。”
陳嬸将此事記在心上,趁着此時無人,把心中盤桓多日的另一件事提起,“棠丫頭看我家三兒如何?”
陳三兒是陳嬸的小兒子。
許明棠立時懂了陳嬸的意思,笑道:“陳嬸您的孩子當然是極好的,這哪還要問我。”
“那你看……”陳嬸遲疑地問。
“陳嬸,别急,後頭日子會好過的。”許明棠知道陳嬸為什麼急着把她兒子嫁出去,怕來年賦稅加收,多一口人多一成稅。
陳嬸見許明棠沉着的目光,心裡不由得一定。
兩人又說了點别的,許明棠把陳嬸送到門口,說:“過幾天我去你家看看。”
賀雲景當時不在屋裡,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但是,他可是知道陳嬸家有個适齡男子的,他登時就不好了,許明棠去看什麼?
相看男子嗎?
想都别想!
他咬牙切齒地想,手裡一個沒注意将手上的竹篾掰斷了,竹刺劃過指腹,有鮮血溢出。
望着那點血意,賀雲景想到他爹挽留他娘的方法,他爹曾和他說過,男子不可過于粗犷不可沒有規矩,女子喜歡溫柔小意的,要懂得示弱,要讓人憐惜……
他從前不以為然,但現在,他想到許明棠總記挂的那個賣燒餅的男子,不就是看他可憐嗎。
可憐誰不會!
許明棠送完陳嬸,回來瞧見雲川在給手指纏紗布,沒多想,随口問了一句:“手怎麼傷了?”
“沒注意被竹篾劃了,隻有一點痛,沒什麼事……”賀雲景垂眸輕輕搖頭。
許明棠覺得雲川有點不對勁,尤記得有天他的手肘沒注意撞到牆上去都沒見他說痛,這是怎麼了?
“房裡有止血藥,晚點記得擦一擦。”
賀雲景壓住唇角的喜意,克制着嗓子輕應一聲:“嗯~”
許明棠聽得頭皮發麻,他在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