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張小凡低低坦然道:“是。”
這一次,衆人卻意外的沒在喧嘩,皆保持着沉默。這個充滿血腥邪惡的魔教法寶,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青雲門小弟子身上。
道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張小凡擡頭看了看田不易,又轉頭看了看衆師兄師妹,笑着搖頭:“沒有。”
道玄面色嚴峻,繼續追問:這噬血珠是怎麼來的?”
聲音到了最後突然拔高,音調轉厲,張小凡被他一喝,腦袋裡嗡的一聲,頓時有了些混亂,終于再次開口:“我不能說。”
張小凡向來固執倔強,他所答應認定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堅持下去,死磕到底。他答應過普智,任何人都不能說,那麼此刻,哪怕身死,他也不會說。
田不易氣極,又擔心他在如此下去會小命不保,于是忍不住站起身,氣勢洶洶的指着張小凡,果然,在他還沒開口的時候,天音寺普泓生怕他對張小凡出手教訓,忙起身攔住田不易,雙手合十,宣了聲佛号:“田施主,我們有事慢慢詢問,不要激動,那是你的弟子,不要動粗。”
田不易怔了一下,終于礙于普泓身份不好說什麼,瞪了張小凡一眼,希望他不要再頂撞道玄,把知道的說出來,他才好開口相護。
道玄詫異的看了普泓一眼,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什麼,卻壓下心中所想,繼續問張小凡:“好,那來說說大樊般若,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張小凡心裡微冷,他從小在草廟村長大,他隻是個農夫之子,草廟村又在青雲山下,滅村後,他便來了青雲門,更是沒出過宗門,他自身資質愚笨,除了修煉,他每天都在做飯。最近的一次出門,還是奉師門之命,下山除魔,一路都有同門師兄妹同行。道玄掌門真是不知…?還有天音寺衆僧,他們不傳的功法,他是從何處學來,難道他們竟無一人知曉?為何都是他一人承擔,兩派不想起矛盾分歧,隻能他背這個鍋。明明大家都能想到……他隻覺得對不起田不易和大竹峰衆人,還有傳授他功法的普智,其他的,他有些心寒。
見張小凡半天不語,道玄氣極,怒的拍了手邊的桌子,怒道:“說!”
張小凡低下頭,咬住唇,緊緊的握着拳,一聲不吭。
林驚羽再也看不下去,從台上走出,走到張小凡身旁跪下:“掌門師伯,我二人入青雲門時間不算長,想必掌門師伯還記得當初收留我二人入青雲的情景,我二人皆是在草廟村出生、成長,身世清白!進青雲後更是刻苦修行,并未出過門,至于小凡的天音功法從何而來,想必小凡有難言之隐,那功法決不是小凡能偷學得到的。”說完擡頭看向天音寺衆僧,滿臉不服。
宋大仁帶頭道:“還請掌門明鑒!”
大竹峰衆弟子紛紛抱拳:“還請掌門明鑒!”神色固執。
一個天音寺弟子嗤笑出聲:“這位林施主言中之意,是我天音寺不顧門派之見,主動傳授的了?”
另一個天音寺和尚附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絕無可能!”
陸雪琪掃了天音寺說話的兩個和尚一眼,毅然決然的走下高台,站的筆直,面向道玄,不卑不亢道:“弟子認同林師弟所言!還請掌門明察。”
水月一怔,歎氣的搖頭,看向陸雪琪目光複雜,冷聲開口:“雪琪,住口!”
陸雪琪擡頭看了水月一眼,依然站在張小凡身旁。
張小凡淡淡笑了笑,又苦澀的開口:“陸師姐,你别摻和進來,我姐會擔心的。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已經對不起師傅了,不能再對不起我姐,你快回去。”
陸雪琪依然站在張小凡身側,臉上全是堅定。固執的不肯回去,決然的看向道玄。
大竹峰衆弟子皆上前行禮:“請掌門師伯明察!”
水月和田不易對視一眼,心裡暗暗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