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夫人的帖子,隻要翠蓉閣開在鹜陽一天,就不敢不從。 “
“其實,我也收到了帖子,不然我帶你妹妹一起去?” 丁南煙從懷裡掏出了和錢月一模一樣的燙金帖子。
日子定在三日後,地點不是别院而是是一座畫舫,是陰謀還是真約定得去看看才知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 錢璟松了口氣,丁兄雖然沒什麼頭腦,但武力值上絕對是信得過的。
“任務進度1/3,請宿主再接再厲。” 這兩天幹了太多不務正業的事情,以至于再想撿起來之前的思路又變得困難。
她把目光放在登星閣上,總覺的這個地方和她有緣是最容易産生成果的景點。聽說一年一度的登閣楹聯挑戰又開始了,鹜陽城内各路才子乘興而去又垂頭喪氣的出來,也不知道那二皇子設了什麼難題。
雖然沒不自量力的排隊挑戰,人群中又讓她看見了被衆星捧月的俊美男子,光憑外貌來判斷,其他人才高八鬥那裴清浔還得比其他人高出至少三鬥。
“這勝者非裴大人莫屬啊。 ”
哪怕聽了這話,那人依舊不驕不躁,步伐沉穩的走進閣中。
登星閣一共九層,大多數文人上到三層就灰溜溜的被人領下來,偶有幾人登到五層也都歎着可惜搖頭遠去。
“竹本無心,偏生許多枝節。(注1)”
男人略一思襯,張口:“梅雖有蕊,不染半點風塵。(注1)“
昔日宿敵問題雖難,但并非不可破解,這樣的自信一直持續到了第八層,此處已是無人之境,裴清浔從桶中抽出新題,上聯隻有短短一句。
男人沉思良久,垂眸,将題好端端的又放了回去。
他解不出。
下去後,衆人又将他捧做那天上文曲星,稱如今之人到八層者寥寥,裴大人在鹜陽也算得上獨一份。
說不落寞是假的,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解,排列組合了所有可能卻都覺得差點什麼。
回去的路上太過集中于腦中思考,連身子被路人撞了下,錢袋不翼而飛都沒能注意到。
走到路口處,他才注意到,此時再尋已來不及。
“裴兄,你注意力也太不集中了。” 無措之時,身後又響起那吊兒郎當的聲音,手中拿着他的錢袋搖的嘩嘩作響。
“你為何… ? “ 因為太過驚喜表現的很是迷茫。
“街上看見小毛賊作案就順手教訓了下,現在物歸原主。“ 裴大人今天好呆啊,有點萌萌。
“多謝。“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兩人高一矮,高的向矮的作揖道謝,路人多有側目。
“真要謝我,和我去河上泛舟如何?“ 丁南煙想拉着人一起找找任務靈感,河畔加上那雙龍橋都是可參考之物,說不定和裴清浔在一起文章就能脫口而出。
男人終于點頭,見眼前人又是一副喜形于色的樣子,頓覺失笑,這些天和一個毛頭小子計較什麼呢。
鹜陽的城市内河不算寬,起初兩岸邊街是古樸的民居,從城南順水而下到城北,一路河道逐漸開闊,中段還在城南的範圍内,兩側商業店鋪林立,系統強調的著名景點雙龍橋就在此處。
“要是讓你為這個橋做一篇文章,你會寫什麼?” 小舟輕晃,舟頭舟尾各坐一人,拿着漿随便亂劃的問穩坐在前的。
“若是現下,當是與君離别意,同是浪遊人。(注2)“
透過夕陽的剪影,橋上人同橋下人揮手告别,也許他們明天會再見,也許不會。
“你是想和我快點說再見嗎?“ 她對這句一直似懂非懂,聽着就是和人有意說拜拜。
真是多愁善感給傻子聽,本來覺得三天後真的要分别,僅有的些許不舍也随着日落消失殆盡。
一路到了城北,河道足夠寬,兩岸多樹木,天黑下去後就顯得張牙舞抓陰氣森森,極遠處停着一座華麗的畫舫,看起來很可疑。
“啊,天上的星星好多啊。” 再劃就要出城,被屏障擋住就尴尬了。
她把漿随手放在一邊,大大咧咧的朝身後一躺,船身震了一下,前面的男人趕緊穩住重心才沒栽下去。
又是四下無人,擡起頭看着星河,心也自然靜了下來。
“奇變偶不變。”究竟為何意,為何變又為何不變?裴清浔百思不得其解,不自覺地念出了聲。
“什麼?你說什麼?” 幾乎是一瞬間丁南煙朝人撲了過去,船身大幅度的晃動了起來,放在一邊的船槳掉了下去。
一頭一尾泾渭分明的狀态瞬息而變,混亂間兩人交疊而卧,撞的眼冒金星。
勉強應的上那句-----滿船清夢壓星河(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