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們就回廣州備賽了,周末的時候沒有比賽,訓練賽也被鴿了,一幫人就窩在訓練室各玩各的,也有趁這個機會直播的,當然沈昀昭是不到月底絕不直播的那一類。
姜瑜洗了水果拿進去,正想問有沒有人要吃,沈昀昭接了個電話就突然站起來走出去了。
“他幹嘛?”
“哦好像是療養院的電話,月末了嘛。”
阿歪在打遊戲,順口答了一句。
這時隔壁飛來一包紙巾,K用眼神示意他有人在直播不要亂說話。
阿歪一瞬間反應過來,立馬捂住嘴巴噤聲,還好剛剛zero直播的時候挺吵的,吵到在小A的直播間聽不到小A的聲音,加之他說話也沒那麼大聲,算是虛驚一場。
“诶小魚姐……”
轉頭一看,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個果盤在桌子上。
幾乎是阿歪說完的那一瞬間,她就追出去了。
等她氣喘籲籲的趕到停車場時,沈昀昭剛發動車子。
姜瑜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上去了,看着她熟練的扣好安全帶,沈昀昭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腿長這麼長幹嘛?走這麼快我都追不上了,你知道我上次跑這麼快是什麼時候嗎?還是大學的時候體測啊……”
沈昀昭看她一張嘴叭叭個不停,實在不知道該說她點什麼,幹脆就熄了火,手支着方向盤看她。
“你說完了沒?說完了就下去。”
“為什麼?你不是要去療養院嗎?我跟你一起去啊,剛好我也很久沒見阿姨了,快走啊,你不着急嗎?”
看她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沈昀昭嘴角抽了一下最終還是發動車子走了。
姜瑜始終看着窗外,她的思緒被拉回了半年前,她和沈昀昭還沒有分手的時候。
那時他們每個月都會一起去療養院看沈昀昭的媽媽,沈昀昭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父親婚内出軌還酗酒家暴,他母親在長期的精神内耗後終于無法忍受離婚了,可也因此留下了精神疾病,沈昀昭16歲就出來打職業了,拿到的每一筆工資都交到了療養院,所以在他上場打比賽以前,他一直都過得很拮據,後來争取到了首發,工資和獎金也多了,才不至于手頭那麼緊。
後來他自請下放二隊調整狀态的那段時間遇到了姜瑜,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姜瑜有着豐厚的家底,也知道她的家世并不一般,所以他更加努力,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幸福,所以分手後的痛苦也都是真實的。
沈昀昭看她半天沒回神,沒忍住出聲咳了一下,姜瑜被他拉了回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再看我車玻璃要被你盯出洞了。”
“嘁。”
姜瑜沒管他又扭頭看向了窗外,正好看到一家超市,突然想起自己兩手空空過去似乎有些不好,畢竟也有半年多不見了,于是喊沈昀昭靠邊停車。
“我去買些禮物,空手去不太好,你呢要是不想跟着我去就在車上等我,但是!你不許先走!”
“沒必要買禮物的。”
“那不行,你乖乖在這等我嗷。”
說着就開門下車了,沈昀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還是跟着下去了。
其實姜瑜會跟出來他很意外,他以為她早就不在乎了,林漪有時候會記不得事情,總是問他“小魚呢小魚呢”,沈昀昭不厭其煩的跟她解釋過無數次,說她不會再來了,可下次再去的時候她依舊會那麼問,她現在清醒的時候比以前多些了,但對姜瑜卻好像有一種天然的執念。
姜瑜買東西還是老樣子,專挑貴的買,沈昀昭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買了一大堆補品,又去水果區買了一個果籃,出門時又去隔壁花店買了一束向日葵。
沈昀昭兩隻手都拎滿了,站在花店外面等她,花店老闆娘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她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着搖了搖頭,出來的時候她顯然看着心情很好的樣子。
陽光灑在她身上,她捧着向日葵,帶着燦爛的笑容,又一次走進了他的世界。
她依舊明媚,就如同夏日的驕陽,熠熠生輝的照耀着他。
周遭的一切在一瞬間變得色彩斑斓。
“走吧,我記得阿姨以前最喜歡向日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