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蒂爾身體微顫,呼吸略微急促,輕喘着說:“抱歉,我第一次接吻,有些失控。”
他看着安瑞濕潤的雙眼,伸手輕柔的将眼淚拂去,低頭道歉。
安瑞看到他頭頂有一點點蔫巴的蟲須,好脾氣的伸手捏住蟲須末端膨大的一節,輕哼一聲:“原諒你了。”
用來表達雌蟲情緒,擁有敏銳感知的柔軟觸角被捏住,陌生的感覺席卷全身,卡斯蒂爾不由得身體僵直,渾身肌肉緊繃,還沒完全平靜的心跳和血液流動加速,剛恢複了一些的瞳孔重新變成針狀,像餓狼一樣死盯着安瑞不放。
安瑞已經習慣他眼睛變成獸瞳時的非人感,被他這樣盯着也絲毫不慌,不緊不慢的繼續揉捏那截手感不錯的觸角。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種族是什麼。”
安瑞松開觸角,探身從書桌上抽出紙巾,将兩人下巴和身上的水漬擦幹,笑着說:“少将,能看一下嗎?”
前幾天雄保會副會長維多·洛維恩發來的資料上其實有寫卡斯蒂爾的種族,可當時的安瑞沒想到兩蟲之間的進展會如此迅速,也就沒多關注,直接将種族那一欄略過。
對他而言,隻要不是蟑螂、蒼蠅蚊子這種昆蟲,其他的都好說。
卡斯蒂爾坐在沙發上不自在的微調了下坐姿,雙手始終環在安瑞腰間,微微皺眉,遲疑地說:“我是蝶族,蟲形是玫瑰水晶眼蝶。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把翅膀放出來,還是你想看完全蟲化?”
安瑞想了想在醫院見到的半蟲化納爾·加克,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先隻看翅膀吧。”
他從卡斯蒂爾腿上滑下來,站在旁邊期待的等着。
卡斯蒂爾站起身,慢吞吞的解開襯衫扣子,露出裡面黑色的寬肩吊帶背心,反手脫下襯衫後,轉身背後安瑞。
安瑞從他脫衣服開始就滿懷激動的看着,看到他穿黑色老頭背心時還有些詫異,随後又被他左肩處刺眼的傷口吸引了注意力。
“等等。”
來不及思考更多,安瑞上前一步伸手輕按在卡斯蒂爾右肩上,近距離檢查這道沒有痊愈,還在絲絲滲血的傷口。
傷口邊緣泛着肉粉色,血絲從細長傷口裡滲出,他動作小心的将背心吊帶勾起,從上往下看,發現這道傷口極長,從左肩膀斜着劃至右腰。
安瑞輕吸一口氣,輕聲問:“這傷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包紮?”
卡斯蒂爾側頭往後看,不以為意地說:“出任務時受的傷,不小心被帶毒異獸劃傷了。這點小傷不礙事,過兩天就好了。”
看到安瑞轉身要走,卡斯蒂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問:“你要去哪?不是想看我的翅膀嗎?”
“去找治療噴霧,你的傷口在滲血。”安瑞皺眉,聲音不由得提高,嚴肅地說:“不看了,等傷完全好了再看吧。”
他抽出手就想轉身,又被卡斯蒂爾拽住浴袍,安瑞無奈地看着他:“怎麼了?”
卡斯蒂爾格外認真地解釋:“不用找治療噴霧,我是高等A+級雌蟲,恢複力是按秒算的。這道傷是因為異獸毒素的原因才沒有立刻痊愈,現在已經差不多長好了,真的。”
安瑞:“可現在傷口在滲血,和衣服黏到一塊後,你脫衣服時又會把傷口撕裂。”
卡斯蒂爾拿出行軍時換衣服的速度,快速将黑色吊帶背心脫掉,轉身給安瑞看,說:“你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看到的滲血處應該是我不小心把傷口崩裂了一點點,這點小傷真的不礙事。”
他自覺這件事已經解釋清楚,側過身,雙眼亮閃閃地看着安瑞,有些期待的問:“繼續看翅膀?”
安瑞斜了他一眼,掰正他的肩膀仔細查看那道傷,見背心遮掩下的這部分确實像卡斯蒂爾說的一樣,隻有左肩膀那兩寸傷口有一點滲血,這才放下心來。
他不客氣地拍了下卡斯蒂爾的右肩膀,沒好氣的說:“不看,别以為我不知道,蝶族外放鱗翅,翅根會把肌肉層撕裂。”
安瑞:“等傷完全好了再說吧。”
他轉身走到書桌旁,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溫水,懶洋洋地問:“文件看完了嗎,有需要修改的嗎?”
卡斯蒂爾被安瑞拒絕看翅膀後,有些後悔拒絕用治療噴霧,這會兒站在原地,悶聲說:“沒有需要修改的,明早直接去匹配中心就好。”
安瑞點點頭,看了眼時間,問:“那就好,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他放下水杯,走到卡斯蒂爾身邊,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嘴角,笑着說:“晚安吻,早點休息,明早去登記結婚,少将。”
卡斯蒂爾後悔的情緒被突然得來的吻安撫好,乖乖點頭後,手又扶上了安瑞側腰,低聲問:“等我用治療噴霧把傷口治好,你還看翅膀嗎?”
安瑞伸手捏捏他已經紅透的耳垂,皺眉問:“外放鱗翅會疼吧,還是不看了。”
卡斯蒂爾語速飛快解釋說:“不疼,釋放鱗翅,撕裂肌肉層這點疼連五六歲的蟲崽都不放在眼裡,我們從小就習慣了這些。”